那一刻，萧慕悬着的心终于坍塌，沉稳冷静的他，嗓音竟有些发颤。

“林霜……”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看穿人心的冷色，“那种情形下，你能快速改变计划，确实聪明。”

“你本打算处理完四皇子后杀了萧宇，可我却突然出现，为此你留了萧宇一命，故意留下羽箭，给大皇子制造能嫁祸给你的错觉。”

“之前你被我咬过，知道我对血气敏感，故意将我带到风向处，你知道我能力斐然，为了保你，定会帮你处理干净。”

真相被揭开，萧慕眸色震动，“林霜，这些事我的暗卫也能做。”

对此，林霜十分自信，“力度，对伤口的把握等，你的暗卫就算勉强做到了，也会有被查出的风险。”

那些暗卫之前可不是白白监视的，若她猜的没错，被刺杀那次他们虽然跟丢了她，但事后检查那些人的伤口，判断出她的能力。

他从她身上了解的所有，都变成可以利用的点。

“林霜。”萧慕喊道。

“刚好，丞相府在你的铲除名单中，所以你当初才会那么简单应下跟我的合作。”那张漂亮的脸，就算是面无表情也美得惊人，“你还有……”

“林霜！”

一声闷响，男人擒住她的手按在车壁上，整个人将她笼在怀中，宽厚安全感十足的胸膛，成为挡住她的阻碍。

林霜并未惊慌，抬眸平静看着他，“我还漏了什么吗？”

那双眸子，清冷又惊艳，被它看着，仿佛所有罪恶和脏污都被扒了出来。

薄唇微张，男人激昂的情绪被击溃，他手劲加大，将她死死按住，气势汹汹，气息却一泻千里。

“没错，我利用了你。”

跟她猜测的差不多，他既有利用她的心思，就要有会被她发现的觉悟。

见男人不再辩驳，林霜暼向他按着自己的手，“松手。”

男人沉默两秒，瞳孔仿佛掉入深渊，一望皆是黑暗。

“萧……唔！”

那修长好看的手微移，与她十指紧扣的一瞬，男人压下身子将她的呼吸吞没，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又如要与她同归于尽般，发了疯的掠夺侵占。

唇齿间充满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宛如宣泄情绪的野兽，只想将她拆吃入腹。

薄唇猛的刺痛，是对方给的还击，就着鲜血，反而激发了兽性，萧慕将她锢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身体般，混杂着血的亲密交融让林霜血族血脉兴奋，竟是跟上了他的步伐，似要分出个胜负般争夺起来。

察觉到她的回应，男人受到莫大鼓舞，那杂乱无章的动作也渐渐变得缓和轻柔。

许久，萧慕移开唇，呼吸起伏间，听见小姑娘不带温度的话语，“亲够了吗？萧慕，我不要你了。”

推开他只是一瞬的事，林霜撩开车帘，从正在行驶的马车上跳了出去。

萧慕心跳漏了一拍，迅速往外看去，除了茂密的树林外，没有一个人影。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她。

‘萧慕，我不要你了’

伤人的话犹在耳边，心似被挖带走了一块，他靠在林霜刚刚所待的位置上，眷恋着她的温度，眼眶发热。

“林霜……林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