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当家的救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陷阱!”
“好痛—救命啊—”
有马匪连人带马掉入沟渠,扎得血肉模糊;有的马摔倒绊倒了后面的马,直接把人甩在了满是刺的防卫木桩上;有的人绊倒了后面的人,被马给踩住了,了无生息。
投石车还不断往外投石头,主打一个在混乱里打你个头破血流!
除了陷阱以外,对面的箭雨也未曾停下过。
那箭好诡异,没有箭头,用布包着,却带着火。
本以为躲开了就没事了,偏偏一沾到就着了,轻易扑不灭!
不一会儿,就闻到肉的焦香!
赵文昌落在后头,抱着手看着眼前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
没有血,只有火,只有此起彼伏的哀嚎和令人作呕的肉味。
往前看去,明安村村口已经全部亮起,那里站着以吉祥、谢淮之为首的几十个壮汉,他们后面是骑着马的士兵;除此之外,各自房子前、草垛上都站着一手举火把、一手拿农具的村民。
决定不少于三百人!
“失策了!”赵文昌顾不得腿软,“撤退!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谢淮之翻身上马,绕过乱做一团的人,直冲赵文昌跟前。
有打手忠心相护,却被谢淮之一刀砍下手臂。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赵文昌的脸上,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他呆住了。
二十载人生像是走马灯似的来回穿梭,只有他,像是静止了。
“三当家的,撤吧!”有个土匪捂着自己的腿,“咱们的兄弟折损一半了!对面有兵!我们根本打不过!”
“他奶奶的!等着我来报仇!”
三当家的狠狠骂了一句,调转马头,就要走。
“姑娘,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杨百户大喝一声,“恶贼,哪里走?”
带着自己的一百士兵奔向前方,马匪们四处乱窜,有的踩到了准备好的捕兽夹,抱着腿喊叫,有的被追上了官兵砍中了后背。
他们无力反抗,即便手中拿着官刀,却因为满心惊惧而提不起力气。
身边是恐怖的哀嚎,连跑得力气都没有,哪还能作战呢?
谢淮之带来的那些人和吉祥买的护院、雇佣的退伍士兵就解决赵文昌带来的打手。
这些人的战斗力都没有马匪强,又大多受了伤,百人之巨也不过面子工程,五十人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前头拼命打架,这要是没有官兵在,属于持械斗殴了。
祝村长则带着人收拾残局,偶尔遇到一两个突出重围的,吉祥一锤子敲晕了,扔到板车上去了。
“这批板车不能要的,得叫县令大人赔偿一批新的给我。”吉祥在这边心疼,吉睿在那边点人头。
草里躺着的,陷阱里挂着的,地上抽搐的,全部捆起来,往板车上放。
死了的,用草席一裹,就往他们受伤的人的缝隙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