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最近怎么这码头巡逻的人突然多了这么多?”马大头和钱向贵坐在一块商讨,“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为了隐藏行踪,我们甚至不在康平县落脚啊。”
钱向贵眼神像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杯子:“林家这些日子跟官府合作,官府为了钱当然要多巡逻了。不碍事,我话已经放出去了,王家、赵家也一同出了银子,我们三家势必要争得码头的治理权!”
康平县码头过去只是个货运码头,油水不大,一日能接一艘外地客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大多是县城里商户自家的货船进出。
有能力买船的,像是李家这样的老牌富户,大家实力差不多,没什么利润也不愿意去争夺。
但现在不一样了,码头在经过两次修缮和扩展后,货运翻倍,还有不少客船停靠,利润呈十倍上涨。
“那可说好了,你们三家分了治理权以后,每个月要上交二百两银子给我的山寨,不然的话,别怪我狠心了!”
马大头一口气喝完了自己葫芦里的酒,笑得奸诈。
康平县里引进了十几家外县的商户,还崛起了一批新兴商户,威胁到了老牌富户的地位。
为了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保证官府都不敢动他们,他们必须和马匪合作,得到码头治理权,威慑他人,让别人看看他们的厉害。
“别担心,该是你的,一定会给你。但不该你的,你也别想着贪。”钱向贵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藏好行踪,等到约定时机再动手。切记,另一处也要盯着,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这事我做得熟得很。”马大头扬了扬下巴,收下银票,趾高气扬从后门离开了。
门后黑暗的巷子里,蜷缩在箩筐边的乞丐记下了眼前的一切,默默抱紧自己的双腿。
次日一早,吉祥被四面八荒涌来的消息打得头晕脑胀。
比如,码头那方向的芦苇荡里夜晚有鬼火出现;城外的排屋莫名其妙出现一群衣衫褴褛但四肢健全的‘假乞丐’;钱家后门这几日在宵禁后频繁进出右眼带刀疤的人等等。
这些都是在早晨发馒头的时候,乞丐们汇报过来的。
每日一百个馒头的善举云客来一直没放弃,每开一家,就多一家会发,在林海的几次指导下,乞丐们养成了发馒头的时候会汇报些情报的事情,码头和黑金店两边情报一融合,事情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吉睿、吉祥和谢淮之聚在吉睿的书房里商量。
“我猜测是县城中有人和马匪勾结了,码头太大,县城内没有一户人家是可以单独吃下的,应该是几家一起。有的出钱、有的出人也有的人安排场地。”谢淮之分析道,“现在李家式微,先前的四大富户影响力不如从前,我猜测是赵、王、钱三家联合。赵家有地,城门口最接近排屋的地方有一个大庄子就是赵家的;王家与府城官员家中有姻亲关系,应当不会出面沟通,而是用钱;那么就剩下钱家相对弱小,需要出人来沟通。”
“哦对了。”吉睿补充道,“林海不是说康平县钱家的家主钱向贵是乐庆府顺心楼掌柜的钱向富的弟弟吗?你们说钱向富有没有可能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