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吉祥给吉智讲了一段花木兰从军后在战场上英姿飒爽、奋勇杀敌的故事,讲完之后把孩子哄睡了就去到了刘香禾的房间。
“阿奶,你给香禾说说呗。”吉祥拿着单子递给林秀英看。
林秀英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孩子长大了,也要考虑人生大事了。”她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摊开手上的单子,“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嫁妆单子,你在家里领的工钱都是你的零花钱,嫁妆我们来准备。”
“这使不得。”刘香禾推脱道,她来这里吃喝都是林家的,她的命都是林家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后来每个月领着三百文的工钱,会炒茶以后涨到了一两银子,到现在做管事,管理茶厂,一个月能拿五两银子,逢年过节的还有红包,光她自己就存着一百多两银子,真的不能再拿钱了。
“这是我们商量过的。我们当你是我们的家人,愿意给你花这些。你的钱就存着,买点衣裳首饰,让自己开心开心。”林秀英拒绝了她的拒绝,“我们给的也不多,只是能让你在村里活得不错,别有负担,我们家也很需要你,这是你应得的。”
刘香禾透过烛光看着对面二人,眼前浮现起无数场景。
有软弱的爹看着奶奶磋磨娘亲,有任性的弟弟用石头砸她的头,有亲生奶奶大喊自己薄情寡义的恶毒嘴脸,也有自己命苦的娘亲抱着高烧的自己跪在雨夜里求医的悲情场面。
一桩桩一件件,好似就在眼前。
若是没有吉祥在路边捡了自己,没有林家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的这一辈子恐怕已经草草结束了。
“傻姑娘,哭什么?”林秀英用带着老茧的手指替她擦眼泪。
原来,不知不觉间,刘香禾早已泪流满面。
“孩子,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如今你若是觅得意中人,我们也会替你操持好亲事,都别担心。”林秀英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吉祥抬起林秀英的手,钻进去:“阿奶,也疼疼我。”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嘴上笑骂着,林秀英还是很诚实地分了一半怀抱给她。
“香禾啊,阿奶和吉祥商量过了,我们给你置办的嫁妆肯定能让你腰杆挺得直直的。”林秀英这些年也是接触过徐大生的爹娘,他们家人多,徐大生的爹是二房,大房的人也都老实,不至于欺负刘香禾。
只是怕日子久了,有人会说刘香禾独身一人的事情,这时候就要用财产家底给她把底气堆得足足的。
“阿奶,我不需要那么多。”
“不多不多。”吉祥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就在这家旁边建个二楼的房子,不管你住不住,这里都是你的娘家,省得外人说你寄住在我们这。到时候我们开个月亮门,关起门来,开开心心做一家人。”
村里人虽然淳朴,但闲话总是有。
吉祥不在乎,但刘香禾是长久住在村子里的,得让她舒舒服服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