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见吉祥视律法为无物,直接闯进他家药翻了这么多人,吓得魂不守舍,哪敢继续对付她。
人得活着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这人要是交代在这了,拿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他把自家的高端线梅花酿这条线给收了,剩下的几万斤都折价卖给了各大酒楼,专心售卖二百文以下的酒,总是有市场的。
吉春义在县城里等了两天,发现县城一丁点风声都没有。
他气急败坏又去了李府,却被拦在门外进不去。
面色阴鸷,他冷笑一声离开了李府,回到一个阴暗逼仄的小院子里。
揭开罩在脸上的布,寒天腊月里,他穿着单薄对着井水里的自己露出痛苦不已的神情。
“都是你们害我...都是你们。”他摸着崎岖的伤痕,喃喃自语道。
读书十几年,考得童生,若不是林家脱离自己的家庭,自己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需要为了银子和夫子女儿打情骂俏,以此获取银子呢?
遥想那些时日,陆夫子已经被从县学里赶了出来,只能通过给别人誊抄信件来赚取银两,对自己已经是完全没有助力。
若不是见陆芝华尚有几分姿色,他早就和他们断了往来。
后来陆芝华与他翻云覆雨,不小心有了身孕,那又于自己何干?
自己去找娘要了一碗落胎药也是为了陆芝华好,不然她以后如何嫁人?
没想到陆芝华倒刚烈,在自己的学舍里吊死了。
自己也被县学赶了出来,从此除名,不得以康平县的学子之名考试。
自己已经受到了这样的惩罚,那陆夫子竟然约着他到家中吃饭,一把火烧了屋舍。
他是跑了,自己却毁了俊俏的一张脸,落得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是陆夫子害得他如此,也是林家。
若是林家不崛起,被自己和娘亲欺压,自己就不会受这样的苦难!
“我要你们死!死无葬身之地!”
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回到家,不顾陈莲的阻挠,要走了他们卖地的三十两银子。
“这些钱该足够雇一个杀手,杀死他们了。”
李民不敢动他们,他就自己来!
“儿啊,没用的,那吉祥你不是不知道!”陈莲抱住他的腿,“你就把钱留下吧,我和你爹还有小侄子就靠着这点钱过活了。”
“你们就只想着自己,怎么不想想被踩在脚下的我!”吉春义咆哮道,“你们现在看我是个废人,你们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以前三十两说给就给,现在三十两跟要你们的命似的。”
“儿啊,这真的是我和你爹的命啊。你外公不理我们,我们也没钱请佃户,这些钱是卖田得来的啊!”陈莲不肯放手,吉大福不知道躲哪去了,一直没露面。
吉春义用力踹倒陈莲:"我有今日都拜你们所赐,你们当初若是对他们好一点或者干脆点杀了他们,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一甩袖子,他就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