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吉祥和林秀英、吉珠就睡在了新宅子里,白天花钱买了好多被褥和生活用品,她们三人累坏了倒头就睡。
梁余芳和林春武驾着牛车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要看着。
谢家,谢淮之请了假回家,看到母亲余氏也在收拾东西,打算明日去县城。
“阿娘,怎么火急火燎把我找回来?”谢淮之虽然考上了案首,但还是跟大家一样,埋头苦读。
今年他也不接连参加院试,因为觉得自己的水平还不足够考得好成绩,只想再拼一年,说不得可以参加明年的院试。
若是只考得童生,他就只能歇一届,考两年后的院试,然后参加秋闱;但他是案首,这个资格可以保留一年,参与明年的院试,再抽出时间准备后年的秋闱。
“我们家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如今若是搬到县城里,只我们两人是不够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咱们去县城里买一家子,看门。这样我能有时间县城、村子两头跑,不耽误养殖厂这边的事情。”余氏叹了口气,“若是今年得空,我还去山南道襄州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外祖以前的门生。”
余氏自打十二年前水灾,被谢父带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娘家的消息了。
“娘,别去了。”谢淮之沉了沉脸色,“若是外祖真的是被冤枉的,这么多年,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就说明当年陷害他的人还在任。除非我走到能跟那些人抗衡的位置,不然我们无异于螳臂当车。现在的日子很平静,我不希望我们家里又出什么事,你要好好的,剩下的事情,让我来。”
余氏不知道在箱子里翻找什么,最后找出一个包裹:“淮之,你看看,这些都是当年你外祖让管家送出来的,后来管家被洪水冲散了,只有我和你爹带着你逃到了这里。”
这些她都没给谢淮之看过,只觉得他年纪还小,不想给他压力。
如今他已经考上童生,若是能分担最好,不能,也无事,平安活着就好。
谢淮之接过匣子一看,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要夹死苍蝇。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外公不过是在襄州做一个文吏,后因为上峰被调走,做了襄州刺史,管理襄州一切事务。
在当地也备受爱戴。
只是十二年前,襄州突发水灾,他外祖向先帝请旨赈灾,三十万两白银竟然在襄州境内无故失踪。
赈灾无望,洪水泛滥,民不聊生;
疫病又起,饿殍遍野,死伤数万。
朝廷里有人参了他外祖一本,说他外祖中饱私囊,贪污赈灾银两。
可怜他外公,为了救助百姓,家里能当的当、能卖的卖,只剩下一身官服值点钱,还穿着这身官服被砍了头。
生生死死都是命,他外祖举家上下却都因这无妄之灾,葬送了未来。
也就是一个管家偷了这些不知道算不算证据的东西送出来,最后也被没停歇的洪水冲散,白白丢了性命。
“娘,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但我也清楚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管。我需要时间。”
这件事只能徐徐图之。
余氏也不是不知道她们的弱小,只能流着泪点头,希望一切都会往最好的地方发展。
第二天,谢淮之和余氏去了趟县城,买了一家人在县城看家,还多买了个马车,买了个铺面,总是要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