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祝村长满脸高奢莫测,学着妙法说了句,没办法,他总不能说靠吉祥,然后看着吉祥被人抢走吧。
果然,近墨者黑,这祝村长和妙法一起喝酒喝多了,也变得不正经了起来。
好羡慕,大家都好羡慕。
以前下村默默无闻的,现在在梅花镇可是出了名,林家做生意,招工之类的都紧着村民来,给许多人安排了工作,工钱给的也不低,每个月都有休息时间,其他村子的人靠关系都进不来。
偶尔捡漏,有一两个特别优秀的,吉祥也会收到工坊里干活,这些人下工回到自己的村子又变成大家羡慕的人。
啊...
什么时候才能到人家的工坊里上工啊!
上村的人也是满脸艳羡,过去有个吉春义考了童生,在县学求学四年,却一直没考上秀才。
即便如此,不懂的乡下人都觉得这是莫大的光荣。
如今一个村子考上了两个,还有一个是以往自己最看不起的那家人出来的孩子,这才让他们心里落差大,总觉得自己的孩子送去读书也可以读得好。
不过,也就是嘴上说说,脑子里想想,叫他们一年花十几两送孩子上学是不可能的。
孩子的天赋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只能靠后。
要说这上村,现在是常住人口越来越少,除了吉春仁卖孩子一档子事情,搬走了好几户,后来跟下村闹矛盾,有些还有点能拎得清,又有点能力的,也都搬走了。
二百户的人家如今剩下一半多,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村口,八卦的聚集地,都少了不少人。
但人少了,八卦是不会少的。
比如,吉大福家又闹笑话了。
“怎么了?别卖关子!”吉祥按住逃学的林海,让他坐在堂屋里说。
这林海自打要做吉睿的书童以后,就天天琢磨着逃课,把夫子教的东西学会了就借口要上茅厕走了。
他也有意思,天天恐吓学堂里的孩子不许不上学,要好好读书,报答父母,自己却天天逃学。
聪明是聪明,就是静不下心来。
这不,今天,又自己跑到上村看热闹去了。
“姐、姐、姐,别扯我的耳朵,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我就跟你说!”林海被提着耳朵,一路到了堂屋。
吉祥的力气大,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扯下来了。
“你又逃学惹你姐生气了?”刘香禾笑呵呵地给吉祥递出一包茶,是金银花炒的,成了,非常香。
吉祥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我就是去看看热闹。我给你们说啊!”林海搓搓耳朵,“就吉大福家的那个媳妇儿,黄翠花,跟人跑了!”
“跑了?”吉珠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手里还捏着刚洗好的画笔。
“半年前吉春仁被流放去修水坝了,她就闹着要走,被陈莲和吉大福按着打了一顿,然后安静了几天。这陈莲一家子不是人,陈地主跟她断了往来,不给钱补贴她,她就把黄翠花送到镇上相熟的人家那里去洗衣裳,手都洗烂了,陈莲看都没看一眼。”
吉祥想起阿奶和大伯娘以前也洗过衣裳,那是个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