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睿喝了枇杷叶子熬的止咳药确实好受了一点,还是会咳,只是不会抓心挠肺的疼,不会觉得自己脑浆都快因为咳嗽摇匀了。
林秀英见此,也不心疼那昂贵的糖了。
那一丁点就二百文的糖能治病也得买。
其实吉祥是打算要卖止咳糖浆,拿吉睿来试试水的,没想到她奶奶这么舍得放糖,一次性全给放了,三罐子的量熬成一罐子,药效加倍啊。
林秀英心疼又欣慰的表情给她整笑了,给自己家人喝的,多整点无所谓。
这一个晚上,吉睿睡得比以往都好一点,有棉被盖着,有家人陪着,还有药喝着,不再撕心裂肺地咳嗽了。
第二天起来,吉祥就在门口看到了等着的谢淮之。
他坐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吉祥洗漱了几下,踩着她娘昨晚给她新做的鞋子就出来了。
“我刚从县里回来,看到林婶醒了,就想着等等你。”他从怀里掏出银票和几个银块,“一共卖了二百两,还有五两赏银,是花员外给的。”
全部放到吉祥手上。
吉祥看了看,拿了一张塞到他手里。
银块也没拿,那是人家给他的。
“不用给我这么多,我...”谢淮之推脱道,这不是笔小钱。
“下次再带着我去打猎,快回家吧,余婶婶昨晚还找你来着。”吉祥转身回家了,她不懂这些,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她不多拿。
“淮之啊,一起进来吃早饭啊。”林秀英招呼他,他摆摆手,要回家。
见吉祥连头都不回,谢淮之作罢,到时候去镇上的时候给吉睿买几本书,也算报答他们家了。
吃早饭的时候,吉祥才知道吉睿认字是跟林秀英学的,算学和启蒙是跟着谢淮之学的。
谢淮之的父母是外地受难逃到梅花镇上的,两人都识字,在被吉春武解救以后,两家关系好,吉睿也跟谢淮之玩的好,学到点东西。
只是在谢淮之是个倒霉的小书生,自他九岁父亲过世以后,多次想考童生,都没成功。
不是他学识不够,十里八乡能有如此学习天赋,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除了他还真没别人了。
他真的就是倒霉,考了三次,第一次去考试的前一天,他去田里给他娘摘点菜,从田埂上摔下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第二次去的路上下毛毛雨,同乘牛车的人都没事,就他还没到考场就受了寒,烧得昏迷;第三次提前一天去镇上,想着万事俱备了,客栈被人恶意放火,他被官府喊去调查了。
考了三次,连考试地点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后来他就死了这份心,放下书本,花钱跟人学功夫,学捕猎,进山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