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身箔金蟒袍,面如冠玉,身姿修长,袍内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镶边,姿态端然的站在正殿。
其他人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
听闻,太子今日要将他看不惯的人都参上一本,他们这时候可不能上去找不痛快。
盛帝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殿下,最后将目光落在萧如晔的身上,肃声开口,“太子,今日便是十日期限,可有将幕后之人揪出?”
萧如晔错开一步,将手里折子呈上,弯腰一拜,“禀父皇,儿臣已将幕后之人找出,事情原委尽悉写在奏折中,人证物证也都在儿臣手中。”
宦官小步走来,取了折子与证据,呈给陛下。
盛帝接过奏折看了起来,又看了看各类证据,怒气陡然高涨,一下将折子砸在地上,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喝一声,“混账东西!”
“陛下息怒!”
百官一下跪在地上,连呼息怒。
盛帝将袖子狠狠一甩,眼眸扫过身边近侍,压着怒火开口,“魏海,将太子所奏之事念与众爱卿听!”
魏海快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折子,嗓音尖细的念了起来。
“儿臣启奏,幕后之人于七年前便现身在梁王一案,宁国公于梁王一案所牵甚密,儿臣顺查之,得宁国公暗养私兵,为三皇子清除异己……”
众人听着宁国公府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宁国公府竟然为了扶持三皇子,做到此等地步。
简直将谋权篡位写在了脸上,难怪陛下如此震怒。
盛帝坐回龙椅上,咬牙切齿道:“宁国公竟然敢公然谋权篡位,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阿谀奉承了七年,将朕当猴耍,来人,将三皇子打入死牢,听候发落,宸妃与宁国公府按谋逆罪论处!”
“陛下圣明!”
萧如晔身上陡然一轻,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面色久违的放晴。
这些时日没有白费功夫,终于将幕后之人送上了刑场。
濯缨轩内,叶昭榆坐在秋千上,看着院外杏花疏影,杨柳新晴,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摩那娄诘手中拢着一册书卷,清浅的目光落在卷轴上,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听闻,三日后,宁国公府满门抄斩,太子殿下亲自监斩,郡主可有兴趣去看看?”
“不用等三日后,本郡主明日便去拜访一下国公。”
摩那娄诘抬起眼眸看着她,轻扯了一下唇角,“想问当年为何对梁王下手。”
叶昭榆眼眸一弯,荡起双腿,发间红穗晃动,笑着开口,“知我者,小谢公子是也。”
她实在是好奇,梁王远在岭南,与太子毫无关联,于三皇子毫无威胁,为何偏偏要置人于死地。
满门抄斩,如今,他宁国公府算是还了回来。
不,他们还的更多。
当时舅舅并未治梁王谋逆罪,而是残害朝廷命官,不听朝廷号令,判了满门抄斩。
而谋逆罪,乃株连九族的大罪,谁都担不起。
叶昭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何必,要如此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