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疲惫了就直接睡着了。
容渊迷迷糊糊间感觉他好像又做了一个一样的梦。
不过这次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的记忆里的场景。
大雪飞扬。
他牵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来到一处无人居住的破烂房屋。
用屋里仅剩的茅草和柴火烧了一壶雪水。
他神色冷峻,只是很冷漠地做着自己的事。
为什么说是冷漠呢?
大概因为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摆脱被强制安排走剧情的命运。
所以他并不是好心,也不是对这个小孩子心生怜悯。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或许能够让自己活得和其他人一样。
像个人。
不会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不会救不了想救的人。
雪水烧开了。
他热水倒在找出来的一个破烂的小盆子里,又融化一些雪调调温度。
然后脱下小孩子的衣服,看着上面的烧伤、烫伤、还有各种利器的划伤面不改色,说了一声,“自己洗。”
小孩子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着头颅,开始慢腾腾地洗澡。
瘦骨嶙峋,身上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儿好肉。
柴火堆冒着残存的热气,外面是漫天的大雪。
“我洗好了。”
容渊这才转头看向小孩子,随意点了点头。
“嗯。”
“会做饭吗?”容渊继续盯着窗外的落雪,忽然问出了声。
“会!”小孩子努力抬头看着容渊。
“那就去做饭吧。”容渊扔了一袋食材给他。
小孩子小心地捧着食材,去烧火做饭。
而容渊只是盯着窗外的落雪,听雪落的声音。
“饭做好了。”怯懦的声音响起。
“吃吧。”
或许是因为饿久了的缘故,小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用手抓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木头制成的筷子吃着饭。
嘴里的菜没什么滋味的,容渊也不挑。
小孩子愣住了,看见容渊的动作,拿起一旁的筷子,慢慢学着他的动作。
记忆里的画面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对于容渊来说,这个小孩子很好养,不用教,他自己会学。
容渊也就顺手养了,这一养就是七八年。
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除开必要的对话,几乎没什么声音。
这些年间,他唯一教过他的东西就是识字。
这还是小孩子主动找他要求学的。
容渊只是教了一些基础的,剩下的是他自学。
记忆中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让容渊记得的大概就是那个孩子烧的一手好菜,以及他过目不忘的天赋。
除此之外和其他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而他也和其他千千万万中的人一样,只是一个过客。
直到有一天。
已经长成少年的小孩子气喘吁吁地回来,眼神亮晶晶道,“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你想好了?”容渊无所谓,但是这却是第一个让他为他取名的人。
“那就叫昕,昕字光明璀璨,象征着希望和新生,至于姓氏,你自己随便想一个。”
“容字怎么样?”
“随你。”容渊翻书的手指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