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沈成玉就敲开容渊家里的门，带着早餐，开始明里暗里地试探。

“容渊，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对我来说，性别不重要，男人和女人在我眼里没有多大的差别。”容渊不懂沈成玉问这话的意思。

“那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沈成玉一激动一记直球打过去。

“抱歉，”容渊抬起头，直视沈成玉，眸子里冷静淡然，毫无心动的迹象，“沈成玉，我不喜欢你。”

在容渊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伴侣这个选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早已看遍了世间所有。

冷漠又肆意，一个人独自看尽世界的诞生与毁灭。

爱情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选项里。

他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心动的迹象，只有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想看看毁灭之主的困窘的处境。

唯一有的大概就是恶劣的性子，想看看这人想起来时是什么表情。

刚刚热起来的心此时却被一盆冷水淋头浇下，沈成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肯定又决绝的回答，连犹豫都不肯。

第一次让他感觉到酸涩、想哭，心脏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像是被谁狠狠地捏住了一样，让他透不过气儿来。

可是更多的好像是预料之中的，好像他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却还是选择告白，他不懂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但他却好像就是这么个人，执着又可怜，简直是恋爱脑了！

沈成玉推了推戴着的眼镜，声调正常，但细听却还是能听见几丝颤抖，“容渊，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明明可以再一次追求，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心脏炸裂般难受。

容渊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沈成玉这么执着，但还是回答了他：“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伴侣这个选项。”

他看见沈成玉眼神黯淡，像一颗即将坠落的星星，可他还是没有阻止星星坠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惋惜。

沈成玉的眼镜被雾气模糊成一片。

容渊轻轻将眼镜摘下来，看着眼尾微红，眸子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微微湿润的沈成玉，蹲下身来，看着他，“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平淡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疑惑。

沈成玉擦了擦眼泪，将眼镜从容渊手上拿回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执着，容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才让我像发了疯一样喜欢你，喜欢到只要你哪怕骗骗我，我也甘愿。”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和不甘，只有平静地陈述事实，可是却比前者震撼百倍。

和以往他遇到的人不同，轮回里他们问的最多的就是他有没有心，刚开始也是固执地跟在他身边，可是后来无一例外地受不了，受不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像一个没有心的怪物，一个个都或憎恨、或怨恨、或失望、或后悔，看着他的眼光只有无穷无尽的怨气和疲惫。

法则怎么可能动心，他看着他们来来去去，从来都只有一个表情，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带着目的的接近，让他感觉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