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四钧,一钧三十斤。 一石又为十斗。 崔铭手里的羊角弓,就整好有一石之力,约合一百二十斤。 哪怕如此,崔铭将它满月而开,依旧不觉着吃力。 要知道崔铭前世,一个正常男性的力道也不过百斤左近—— 而现在的崔铭,只有十五岁! “十三叔,这弓轻了!” 崔铭拿起羊角弓,提了一嘴。 汪培却是摇头:“奴兵营中的弓手,便用的羊角弓,轻倒是无妨,主要是给你练习射击之用!” “谢过十三叔。” 崔铭会意,道了声谢。 旋即,他就拿起羊角弓,转身离去。 崔铭走后。 汪培又从书架上,取出一卷蜡黄的兽皮纸。 纸上泾渭分明,分成两大块区域。 左侧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大哥领我外出游猎,甚喜…… 右侧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老不死的又打我了…… 而后,他拿起了一侧毫笔,轻点油墨,在左侧写道:“某年某月某日,得见大哥六子,唤作‘崔铭’。其人机敏,有乃父之智。” “虽只十五岁,心智坚韧,成二礼,融青鳞之血。” “青羊崔氏若有发达之日,必赖此子!” 汪培思索一二,又觉得不妥。 提起毫笔,将后面两句话,涂抹干净。 替换成三个字—— “栋梁也!” 嘴里同时念叨:“黑水邑中能人异士也不少,日记兽卷,徒自玩笑而已!” …… 崔铭出了汪府。 与胡勇一道,回到了崔坶府上。 果不其然,那位使者又双叒来了,驾着他的鳞马车恭候在崔坶府外。 “见过贵子。” 使者客气行礼。 此时天色渐晚,并非是邀人的好时机。 崔铭小半天都在汪府,自然也不知晓使者到底是几时来的崔坶府外。 他让胡勇将借来的鳞马送还墨家。 而后走上前,接受使者的行礼。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崔铭若是还与时刻寒暄客气,对方反倒要惶恐惊疑。 崔铭直接发问:“使者,大祭遣你来,又有何事?” 使者迎笑说:“回贵子,山野大祭在即,大祭有意让您代表咱们墨氏出席祭礼!” 崔铭点头,跨上马车。 “我知之,大祭之命不可耽搁,你这便领我去吧!” 这次的车马,还是三鳞规格—— 车厢宽大,内里也有软榻可供休憩。 崔铭和这使者,如今身份拉开,倒是少了许多闲话。 主要是使者本身肚子里的水不多,第一次去鳞塔时,基本就被崔铭掏了干净! “山野大祭,以往都以丁、汪两家为主,墨氏权当主持宣祭之用。” “这次领我前去,想来也必有计较,却不知道我在里面,需要扮演什么角色!” 路上,崔铭仔细盘算。 墨氏因为血脉的原因,并不喜欢山林狩猎的活动,族中也并无擅长此类的能人。 故而,每次山野大祭,都只是丁、汪两家各自精彩。 墨家人则会在另外的黑水大祭、年终大祭上,张扬武备! 思虑之间。 鳞马已经进入了中城区。 几次来往鳞塔,崔铭愈发淡然,甚至比寻常墨家子,更像一个墨氏出身的化妖人。 “贵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