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多数时候,人们真正想要的,其实就是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就好比此刻的林宁,虽有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选择相信。
相信宁菲是因为感动嫁给了自己,相信她那所谓的考验一说。
如若不然,根本解释不通那般优秀的她,为何会嫁。
人贵自知,在领证前,林宁自认就是个小透明。
看似每天勤勉向上,可实际在他人眼里,就是個谁。
那个谁,你来一下,那个谁,给你报个长跑有没有问题,那个谁。
蓦然回首,过去的人生,过去的自己,不仅没有观众,连个名字都没。
“还说我总走神,你不也一样。”
这是宁菲,看出爱人有异的她,说话时。
不仅主动送了个吻,还尽显柔媚的揽着林宁的脖子。
“看着我,你眼前这个女人,是你的法定妻子,她只会对你真,不会假。”
“我知道,我没不信你。”
“知道就好,来吧,只要是你想,我做什么都好。”
宁菲的声音很轻,就像是鼓足了勇气,合着眼,褪了身上的大衣。
看着副任君采撷的她,看着她那因紧张而发颤的眼皮。
有被突然,瞬间反应过来的林宁,心疼之余,难免心怀有愧。
愧不该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愧不该心怀不轨,这般毫无保留的她,不应该被伤害。
“乖,坐那吧。”
“怎么,刚不是还很想吗,又不想了?”
“怎么可能不想,跟你在一起,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
说话的同时,起身将宁菲拉进怀。
后面的时间,林宁只是静静地搂着她的腰,并未做过分之举。
正是这副温香软玉在怀,我自巍然不动的做派。
让心思缜密的宁菲,大感意外的同时,很难不去多想。
想他为何突然这样,这样守规矩,不对自己动手动脚。
想他这个状态,是因情绪导致的暂时性行为,还是性格得转变。
如果是前者,这没问题,人么,总有那么点间歇性的情绪病。
如果是后者,如果真是因思维一瞬间的觉醒,从而换了种性格。
那么,这样的他,是否还会跟后世一般,逐渐趋于成熟。
逐渐成为那个女人所说的,温和,恭谦,包容,体贴等。
等下,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宁菲猛的坐起身。
感受自怀里的异样,回过神的林宁,看得是宁菲,想的却是自己。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的自己,变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没了特别想做的事,没了特别想要的东西,没了特别喜欢的。
如果是这些,还可以说是因暴富所带来的物质满足,那性格呢?
就拿这次购物来讲,放过去,至少也要先问对方有没有空在做决定。
而现在,都没过脑就随手就给了句,来skp,陪我逛街。
这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这种不尊重他人的行为,居然是现在的自己。
“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想你对我的好,想我对你的不好。”
想到宁菲对自己那无限的包容,想到自己对她得各种不尊重。
有过自省的林宁,必须承认,这些天的自己,还真是有够混账。
“说什么呢,什么不好,这世间,就没比你对我还好的。”
宁菲的声音大了些,看起来就很真诚。
话到嘴边的林宁,没等开口,随着阵扑面而来的香风。
甭管你嘴多硬,吻起来都是软的。
“啵,林先生,不许你这么说我老公。”
“哦,不是。”
“不是什么,你说,你哪里对我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这些天对你不够尊重,总是由着性子乱来,不在乎你的感受,不在乎你的意愿,不在乎你的喜好,甚至连穿什么都。”
“停,如果我说,你所说的这些,恰恰是我喜欢的呢。”
“喜欢,媳妇儿,你。”
“你没听错,我喜欢你管着我,喜欢你居高临下的样子。”
说到居高临下的时候,宁菲的声调高了些,特意倚上林宁的肩。
感受自她的依赖,感受自她那发自内心的赤诚。
林宁下意识抽了抽嘴角,一时间,愣是不知道说啥。
总不能说你这样不对吧,这要说出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矫情。
“好吧,是我想多了。”
何止是想多,都特么想到自由,平等,尊重,想到在自责了。
结果人居然来个喜欢,这么一来,岂不是想了个寂寞。
林宁挠了挠头,不懂女人,不懂自家这位学姐,为何有这种另类的偏好。
宁菲抿了抿唇,权衡利弊,当机立断,演技全开的她。
既然发现了苗头,就不会让林宁踏回原本的人生轨迹。
换句话话说,为了彻底占有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决意已定的宁菲,纵使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是个会自食其果的决定。
也要把他调教成居高临下,颐指气役,阶级明确的样子。
也要把他调教成那个女人,最反感,也最不可能接受的样子。
“林先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你跟我道歉?”
“是说过,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讲真,摊上这么个媳妇儿,换谁谁不迷糊。
林宁皱了皱眉,比这更迷糊的,还有那个好兄弟。
也不知在想啥,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哥们儿写书里了。
“真知道错才好,坐起来,抱着我。”
“噢,那个,你真喜欢这样,喜欢我居高临下,喜欢莪这么对你。”
“动动脑,不是真心喜欢,怎么会任你乱来,怎么会听你使唤。”
“也是哈,不瞒你,我刚都决定要改了。”
“不可以,你若是改了,岂不是跟那些男人一样。”
“那些男人?”
“追我的,哪个不是温和谦逊,以礼相待。”
随手将长发撩向一侧,想到那些过去,现在,正在追求自己的男人。
宁菲故作轻视得笑了下,特意说这些,就是为了给他点个醒。
是人就爱比较,别人的高不可攀,在你这儿千依百顺。
这其中的情绪价值,仅林宁此时的表情,就足以管中窥豹。
“嘿嘿,老婆说的对,这么说,是不能改。”
“傻样儿,把我靴子脱了。”
“啊,你。”
“脱,脱完你自会知道。”
“知道啥,这么长的靴子,也不嫌麻烦,也...”
说话的同时,脱着手中长度齐膝的筒靴。
当看到那妖艳欲滴的红时,前一秒还很不以为然的林宁。
就感觉有股不知打哪来的邪火,蹭蹭蹭的往头上窜。
这邪火,到不是这朱润如玉,粉亮晶白的脚有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