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只剩下一些边角料了,估计勉强够吃一顿,至于弹药……」纳斯尔顿了顿,然后说道:「库存已经没有了,只看你们各位装备上留有多少。」
纳斯尔说完这些,车内的氛围马上陷入绝望的死寂。这下怎么办,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家都受伤了,弹药也打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不容易获取的信息岂不是用不上了?
大家都不说话,车厢内安静到足够可以丢针听响的程度。
「也就是说咱们还有吃一顿的食物和干一仗的弹药,还不至于绝望。」作为队长,我能做的只有把大家的意志唤醒起来,以后饿死了有足够的时间去垂头丧气,这会儿还没到时候。
我说着开始将大家脱下来的装备凑起来,然后开始一个一个搜索上面能用来战斗的物资。一番清理之后,加上我自己身上的总共百来发的手枪弹,8发7.62的步枪弹,10颗霰弹和两枚破片手雷,一枚震撼弹,还有两颗腐蚀榴弹。
这点东西配合上近战武器,打打普通丧尸可能还凑活,和那支有迫击炮、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特勤部队干,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我叹了一口气,把茶几上的药品推到角落,然后将地图铺在了茶几上。我很快找到了之前发现特勤队的主干道,也从地图上了解到这条道路两边都是我躲藏的那种两三层高的门面楼,楼后面的区域是一道绿化带,再里面就是成片的住宅区。
他们的队伍是由一前一后两个小队组成,从前队大摇大摆,后队小心谨慎的态度来看,大概率是用前队当作「诱饵」来执行丧尸肃杀的任务,不过目标很有可能也包括想来抢夺资源的幸存者。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但从料敌从宽的原则出发,我就只能假设他们就是使用的「诱饵」战术。
我摸了摸长起胡渣的下巴,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案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我们放过前面的「诱饵」,仅用一个人来打佯攻吸引注意力,而主力队伍打后队一个措手不及,打完就走,能捞多少算多少,哪怕是几十颗子弹,一两把枪,这生意都不会亏本。
关键在于我们拿什么打?
「兵者,有可见之兵,有不可见之兵。可见之兵,荷戟执戈,肉身之士;不可见之兵,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之灵气。如此万物万象,均可为兵。」我自顾自的念叨着孔明老前辈的智慧,然后察觉到什么似的灵机一动:「等等……刚才你们去抽汽油了?」
「嗯对,抽了几桶,在洗手池下面……」纳斯尔似乎意识到什么,语气有些兴奋。
「有玻璃瓶吗?」我又问。
「有一些,不多,但外面地上到处都是……这个主意不错……」纳斯尔伸出没有绑绷带的手猛地一拍唯一的一条腿,但很快语气又落了下来:「不过……自制燃烧瓶能够和他们那些机枪大炮干吗?」
「这点东西当然没资格和特勤部队硬碰硬,这是我们的劣势,是客观存在的。」我打开了车内的大灯,伏在茶几上仔细查看着地图,然后说:「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我们掌握主动权,可以决定在哪打,怎么打,什么时候打。」
见我的决策似乎有些盘活这盘死棋的可能,大家又从阴沉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开始围在茶几边上听我说明。
「不管你拥有多么厉害的武器装备,你的战斗过程都必须遵循ooda循环的原则,即观察、判断、决策、执行。」我将茶几上的四个药瓶围成一个圈,然后继续说道:「队伍的循环有快慢之分,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事先掌握了观察、判断和决策之后,用执行来打断对方的ooda循环,这样就能取得胜利。」
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狗肉和黑猫在一旁坚定地点头。
我将两个长方形的药盒一前一后放在桌面上:「这是他们的两支队伍,一支让他继续走,我们起手就用装甲车直接撞击他们后队中的轻甲车,被装翻的轻甲车中的乘员至少在十几秒内是处于一片混乱一脸懵逼的状态。」
说着,我又拿出一个药盒将后面的药盒撞歪,这样就把前队和后队切割开来。
「用燃烧瓶干扰车内乘员的视线,让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找办法击杀。」
「那对方的装甲车怎么办?」
「腐蚀榴弹。」我补充道:「他们的装甲车不完全密封的,腐蚀雾气可以进入到车内,只要他们出来,挨个击毙。」
「我怎么感觉这个计划有点简陋?」老乔皱着眉头吐槽。
「战斗的重点不是火力打击,而是用燃烧瓶和撞击打乱他们获取信息的途径,让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怎么组织防线?」我将其余几个药盒都散在桌面上:「手头上信息有限,对方到底有几辆车,怎么分配队伍都不清楚,只能做这么一个大致的战术思路,真要开打,到了那个地方再布置详细战术。」
说完之后我又补充了一句:「记住,我们掌握主动权,这就是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