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干脆摸黑回去的时候,窗台外鬼鬼祟祟的长发脑袋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我没有一惊一乍的,反而眯着眼睛一边装睡一边看着它。
这家伙从窗台的侧面伸出头死死地盯着我,长发遵循万有引力定律自然往下垂着,甚至还因为风的关系轻微飘散。
我没有从这个怪物的表情或行为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它似乎并没有想要发动攻击的意图,而就是这么像痴汉看美女一样傻傻地看着。但不管是谁都受不了这么被人盯着看,况且我还是个特工,正在执行一项既机密,又重要的任务。
按照之前的计划,我猛地拔出枪套中的手枪,不需要任何的瞄准朝着人头的方向连开几枪。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枪声撕裂了原本宁静的氛围,人头受到惊吓又一次躲了回去,但以我多年实战的经验来判断,这几枪中至少有两枪击中了目标。
我也顾不上危险了,整个身体探出窗台双手握枪贴近身体,但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依旧什么也没有,既没有慌忙逃窜的怪物,也没有因为被子弹击中而洒落的血渍。
对于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来说,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的忍耐度到达极限,不呆了,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狗肉,走,我们回家。」
狗肉似乎是终于熬到了回家的指令,它尾巴甩得飞起,非常兴奋地围着我转来转去。我将零碎的工具收拾好之后,背上背包带着狗肉跑下了楼。
玩过丧尸游戏的都知道,夜晚一片黑漆漆的,又是浓雾天,这种情况下还在外面晃悠无异于送死,所以这一路上我和狗肉走得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到丧尸的宵夜桌上去了。
本身就没有走多远,又有地图的指引,找起路来并不难,很快我们就只剩下拐最后一个弯了。我在拐弯之前习惯性地扭头看一眼身后,却不料又和那个长发怪物看了一个眼对眼。明明之前就中枪的怪物又在一瞬间的时间里收回了脑袋,依旧是将飘逸的长发短暂留在了原地。
草,阴魂不散???
「跑起来!狗肉!」
狗肉甩着尾巴欢天喜地开始奔跑,我一手握着枪套里的手枪,一手甩开帮助身体保持平衡,仅仅只用余光就能看到那个长头发的影子依旧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有跑上几步,原本跟着我的长发怪物神奇般地又出现在了正前方不远处,月光下怪物的剪影用狗的姿势蹲坐在墙角,但是脑袋故意歪着,让自己的秀发散落下来。
即便只有剪影,我也能猜到这家伙肯定又在死死地盯着我。
怎么回事?这家伙怕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吧?喜欢把人逼到发疯再吃掉?
我握枪的手扣在了扳机上,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枪,毕竟这怪物已经吃了几发子弹依旧没事,而且周围还有其他丧尸,打扰到它们就真的完了。
我拉着还试图往前跑的狗肉进入到旁边的小巷,这条巷子可以通往另一条主道,从那边过去也差不多。即便如此,我依旧没能甩掉这个怪物,只看到一个人类根本达不到的矫健的身影顶着一头柔顺的秀发从我头顶掠过,非常轻松且不留任何痕迹地在房顶上自由穿梭。
我跑得气喘吁吁的,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被猫咪逮住但又不急于吃掉的老鼠。不会察颜悦色的狗肉可能是以为我在和它玩什么游戏,一脸兴奋地甩着尾巴闹腾着。我只能一手死死的抓着狗肉的狗绳,一手举着枪瞄着房顶,如果那家伙再出现在我眼里,我就毫不犹豫地开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影再也没有出现。我咬着牙皱着眉头,多年的特工生涯,从来只有我这么玩弄别人,还第一次尝试到,原来被玩弄是这样的滋味。
我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盘算着这个岛上到底还有谁有本事这样随心所欲的拿捏我,心里感到一阵空虚和无助,以往的行动都有黑猫的陪伴,早就适应了黑猫这个人肉雷达的便利,这会儿如果黑猫在的话,恐怕只要一句话就能轻易把那家伙逮住。
「黑猫……」我控制不住轻轻喊出了声。
「哈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