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已经举着枪往前走了,我再一次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然后举起枪对着这个家伙的脑袋又补了一枪,这才安心的抬起脚,跨过眼前的尸体往前走去。
一条不长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尽头是一扇没了玻璃的窗户,可能是窗户关不死的缘故,这里就比别的地方多钉了一块板子,所以结果透过来的光线也少了很多。窗户的两边墙壁上各有一扇门,左手边是卫生区,右手边是储存间,两边的门都是虚掩着,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贴在墙壁边放下手里的416让手臂歇一会,黑猫就跪在我身后警戒着后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我握着弹匣井再一次举起枪,用长长的抑制器将储存间的金属门轻轻的顶开。狗肉「嗖」的一声窜进了房间里,随后房间内传出急促的狗爪在地面上跑动所刨出的声音。
狗肉没有异常,看样子里面没人。
我拍了拍身后的黑猫,然后侧身举着枪打开手电朝储存间里探去。
储存间不出意外的已经被搬空,甚至一粒米都没有给我留下,倒是有一些机场客户用来搬运行李的那种两个轮子的小型推车,一辆推车上大概可以放4个中型背包,如果我们这一次没有找到合适的代步工具的话,可以把这些拖车改装一下用来放备用物资和弹药,这样就不需要时时刻刻的背着走了。
搜索完空荡荡的储存间之后,我又转身来到了卫生区的门口,这里我来过很多次,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拿着这把本来就不短,还因为抑制器增加了一半长度的416显然是不合适的。我将枪交给黑猫,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拉开套筒看了一眼里面的备弹,确认保险在打开的状态之后,右手将手枪举在胸口的位置,左手轻轻推开了木门。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所以木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里显得非常刺耳,就在木门被打开到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时候,里面顿时传来了「簌簌唰唰」的水声,以及有人在身上涂抹肥皂的声音。
我吓得立马蹲下来,怎么回事,已经不止一次了,怎么一到这种地方我就会听到水声?
我拍了拍身边的黑猫,悄悄的问:「听到有人洗澡的声音了吗?」
黑猫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是幻觉?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然后举着手枪慢慢走进了卫生区,卫生区是一个长条状的房间,原本是男女两个厕所,但是被改造后成为了公用的厕所和浴室。我就这么慢慢往里面发出水声的地方走去,地面上诡异至极的非常干燥,一点水渍都没有,但是这会儿不仅能听到有人洗澡,甚至这个人洗着洗着还快乐的哼起了歌。
自从我登岛以来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如果再这么继续待下去,恐怕什么时候疯了都有可能。
我咬着牙慢慢挪动,每经过一个隔间我都小心翼翼的,短短的十米不到的距离我就走了好几分钟,直到终于来到了有人正在唱歌洗澡的这个隔间。
隔间的中间有一块布遮挡,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大概能看到这个人的脑袋和一双腿,但是此时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哼歌的声音和洗澡时的水声,但并没有看到相应的水花。
我尽量地压制住自己不要大喘气,将身体略微的倾斜,然后手枪抵在腰侧,枪口对着淋浴间,发抖的左手轻轻捏住布条,然后猛地一抽。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台收音机正在工作,而这些诡异到让人寒毛直竖的声音就是收音机所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