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这估摸着就是幻觉了,一个年轻貌美身材窈窕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世界末日的时候窝在一个黑漆漆的公共澡堂洗澡?
自从小葵失踪以来,我总是在各种地方产生着古怪的幻觉,我现在严重的怀疑我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但我这个人又理智得可怕,从来不会轻易相信超出常识范围内的事物。
我拉开护木握把看了一眼枪膛里的备弹,然后用不大,但是对方绝对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说句话,确定你是人我就走,否则我就开枪。」
女人一点也不为所动,还在自顾自的洗澡,这让我想起了迷倒猪八戒的那群蜘蛛精。
我后退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的同时弯腰捡起地上的空易拉罐,然后站起身,把易拉罐朝着女人扔了过去。
就在易拉罐即将接触女人的那一瞬间,我的视野中一阵熟悉的画面撕扯,女人就这么消失了,只剩下淋浴喷头在「哗啦啦」的往下洒着水花。
没等我做出任何思考,一只丧尸忽然从背后出现,它「嗷」的一声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战术背心的背带。我用力甩了几下,这家伙的力气非常大,一点撒口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带着我一起两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挣扎中我抽出腰间的狗腿刀,正握着刀柄将刀尖朝着背后丧尸的脑袋位置捅了过去。
刀柄传来的手感让我觉得刀尖插进了丧尸的脑袋,随后大量腥臭的黏液溅了我一脖子,至此丧尸才松开口,但是双手还是死死的抓着我没有放开。我用力把背往地上撞,费尽了力气才挣脱开丧尸的缠抱跪坐起来,然后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还插着刀刃的脑袋连开了好几枪,这家伙这才老老实实的躺倒下去。
我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冰冷的水把我的衣服都浸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注意力完全被洗澡的女人给吸引了过去,就连身后有一只丧尸都没有发现,好在它没有直接咬我的脖子,如果咬脖子的话这会儿我就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喉管往外「喷着黏液」了。
我爬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一股子透心寒的凉意让我打了一个冷颤,这里的水也不知道哪来的,怎么这么凉。
将霰弹枪卡进背包上的绑带,我用狗腿刀将换衣间的金属柜子一个一个的撬开。这里的员工没有让我失望,果然留了不少好东西给我。
毛巾、肥皂、手电筒、充电宝、刮胡刀等等各种生活用品之外,还有十多发霰弹和二十多发手枪弹这些战斗物资,以及不少洗干净,准备用来更换的衣服。
我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啪嗒啪嗒」大量的水滴从衣服的边缘往下滴落。我本来不打算在这里清洗身体的,虽说我的时间不急,但也没宽裕到还能悠哉洗澡的地步,不过衣服打湿了总得换,干脆还是洗洗吧,正好把全身到处都有的伤口洗干净,免得感染又发烧。
我将背包先脱下,然后把这些堆在换衣间的尸体都清理到外面去,然后挑了几件我能穿的衣服,为了不弄湿大腿上的伤口,我半蹲着打开一个水龙头。这里的水压不足,水也是冰凉冰凉的,但是没关系,我总这么说,世界末日嘛,不能讲究,只能将就。
拆来绑在手臂上好几天的绷带,之前这里被丧尸给咬到了,期间在警局基地的时候换过一次药,那时候就好的几乎差不多了,此时再拆开绷带,发现伤口的血痂已经脱落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重新长好的嫩肉。
之前我还感叹黑猫的伤口恢复非常快,看样子我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那么深的伤口居然就这么短短几天就完全恢复,以前的我可没有这样的特异功能……难道说是丧尸病毒,也就是报告资料中所说的「t激素」在我的体内产生作用了吗?
小心的洗干净了身体,穿上备好的衣服,然后将防弹背心,战术腰带等装具穿上,把手枪插进枪套,霰弹枪的弹仓补足。准备好之后,我握着霰弹枪推开了澡堂的门,就这么干干净净的走了出去。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按照之前的路线来看,从一开始我的方向就选择错了,此时的我应该回到洞口那边去,然后朝着反方向走。
人的一生中总有这么一些时候,在某些关键选择点做了错误的选择,导致经常要走回头路。我倒觉得这并不需要太多的惋惜,毕竟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也是促使一个人成长的重要一环,更何况这条错误的路线有时还会让你些意外收获——比如一本书或一身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