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声的持续,一阵异常的烦躁顿时涌上心头,我忽然感到浑身开始发痒,似乎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似的。
我不安的扭动着,把一边的黑猫也给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我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控制喉咙发声,只能发出和猴子丧尸极为相似的大声的喘息。
糟糕,我这是要尸变了吗?这才第一个晚上,我的所有目标就要在这个时候划上句号了吗?
「嗷呀……嗷呃……」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挠痒的冲动,说的「好痒」两个字也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呜咽,黑猫在一边紧张的看着我,面对着我的突变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开始疯狂的抠着自己的皮肤,这股子痒劲虽然存在于表皮,但是当我挠到痒处的时候,痒处却一点也没有缓解,让我感觉这股痒感已经深入骨髓,似乎要用刀子剥开皮肤,才能挠到似的。
我用力的挠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臂,我能感到手指上有了湿滑黏糊的触感,低头一看发现五指之间已经有了新鲜的血渍,黑猫紧张的抓着我的双手不让我继续,看样子我已经把自己的皮肤给挠破了。
不行,我完全不能控制,但我的力道又没有黑猫那么足,正当我大声嘶吼,感觉身体承受着这股痒感到达极端就要昏厥的时候,这股痒感瞬间消失,我的身体瞬间恢复到正常。
我喘着粗气不再挣扎,黑猫也渐渐的放开我的双手。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就像刚刚拧干的毛巾一样。
「咚!」
「咚!」
不多久之后,之前听到的鼓声再一次响起,我浑身一颤,然后紧张的问黑猫:「听到鼓声了吗?」
黑猫只是纳闷的摇摇头。
「呃……不好……」
顿时,我的身体仿佛被淋湿后投入冰窖一般,全身感觉异常寒冷。我颤抖着将身上的薄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却丝毫没有让我感到多一点的温暖。
「冷……冷……咳咳……呃……」
我哆哆嗦嗦的重复的说着,最后发出的尾音像极了发现目标的丧尸。
和刚才的痒感一样,这股寒冷并没有持续多久又恢复了,随后换来的却是万分的炎热。我仿佛被投入到火炉一样,一瞬间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个干净,身上的汗水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浸湿了沙发。
整整一个晚上,我的身体不断的遭受着各种的煎熬,时而痒,时而冷,时而热又时而痛,这么来回的折腾了好一会,直到天色完全亮了之后,我才带着高烧渐渐的睡去。
睡梦中我又来到了那一片茉莉花海,我牵着小葵的手在田间的道路上走。自从小葵失踪之后我已经无数次在梦中与她相遇,以至于现在只要看到她,我就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忍心去破坏这个梦境,我就这么跟在小葵的身后,在一片花海之中看着这个让我无比牵挂,熟悉又陌生的姑娘,看着她蹦,看着她跳,看着她笑,看着她在花海中快乐的转圈。
正当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实现这个梦的时候,夏葵猛然回过头来,乌黑的秀发下居然是黑猫的脸。
「哇!」我猛然被这个结局所惊醒,此时两个小家伙在地毯上开心的玩着玩具,黑猫则坐在床边将绑在手上的白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有些脏,但毕竟还是正常人的肤色。我长舒了一口气倒回了沙发,看样子第一晚算是撑过去了。
我看着黑猫只穿着白色宽肩带的背心和牛仔热裤,背心的下摆因为破旧而被撕裂开来,露出了手臂上略微显眼的肌肉和小腹上的马甲线。和亚洲女性普遍的娇柔相比,这丫头是个典型的偏欧美风的健美型身材,一看就是经常锻炼并且异常灵活的体型。
我摸了摸自己略显明显的腹肌,以前刻意用垃圾食品培养的小肚腩居然在最近的锻炼和素食中消失了。因为特工的身份不能让自己太过显眼,所以不论长相和身材我都是尽量保持人群中的大多数那样的水平,最好普通到让人过目即忘。
还没有完全在梦中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我只能先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外面的天色已经非常的亮了,门口的篝火已经被点燃,金属支架上放着一个锅,里面正在咕噜咕噜的炖着什么,一股猪肉和胡萝卜的香味盖过了梦中的茉莉花香。
黑猫将绑在手臂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布满伤口的白皙手臂,此时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大半,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出两天伤口就会完全消失。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看着黑猫这远超常人的自愈速度,我不由自主的说道。
黑猫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自己给自己的手臂上了点药,又将纱布一圈一圈重新包好。她对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甚至非常熟练淡然的缠回了纱布,看样子这样的状况她不止重复过一次。
真是一个和这个岛一样满身迷雾的神秘女人啊。
由于我们身上的伤势不便赶路,所以我们在这个安全屋又休息了两天,期间我又发病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将一身汗得湿透了,直到第三天一大早,忽然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不但烧退了也已经没了之前的疲惫感,看这种情节的发展,我是不是算是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