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走廊的设计风格来看,下面的设施大概率会是一个高端科技的隐秘研究机构,那么那份名单上所写的「地研」,说不定就是「地下研究所」之类的简称,就好像外卖商家会把热狗炒饭简写成狗饭一样。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不会说的。
我往下走了几步,由于走廊过于狭窄,所以很多战术技巧都用不上,好在这里应该是紧急逃脱的出口,并没有设置陷阱之类的机关。
沿着楼梯一直往下走,两个转折之后就看到了进入神秘机构的门了。这个门一看就是科幻电影中典型的防爆门的设计,厚实的钢铁大门从上往下压,压到底就算是关上了们。原本应该需要用id卡或者指纹之类的才能开锁,不过我眼前的这张门应该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已经下线了,大门往下遮住了一大半,留有了一道缝隙可以供我们出入。
我蹲下身子匍匐着往门里面看去,房间里面灯光有些昏暗,不过还是能够勉强看清房间布局,看样子是一些还在维持工作的应急逃生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医院接待大厅那样的布局,一个大约篮球场大小的房间,中间摆了几排长凳座椅,座椅的旁边还有书报架,有垃圾桶,房间的角落还有人高的绿植盆栽。
除了这些家具和陈设,大厅中间还站着两只摇摇晃晃的丧尸,正翘着鼻子闻着什么。我也跟着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差点没把我呛的背过气去。
小葵会在这样的地方吗?我怎么也不敢想象。
门的另一边可能会有战斗,我在这边先准备好武器弹药,之前和史密斯他们战斗的时候用掉了很多子弹,现在我得一颗一颗的把备用的子弹塞进弹匣。
正在塞子弹的时候,洛里夫人她们也跟了过来,我向她们说明了门后面的危险性,但她们还是执意要跟着,可能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丝生还的希望,不想轻易的冒险脱离。
我叹了一口气,将子弹装满弹匣之后,从身后拿出了之前洛里的霰弹枪。这是一把短管的泵动式霰弹枪,装填12号霰弹,和m870一样是管状弹仓供弹,最高载弹量为4发。没有铭文记号之类的,应该是民间作坊自己制作的黑枪,做工比较粗糙,用料也不够扎实,但好在质量还不错,需要的时候当做防身武器也是有些作用的。
「会用吗?」我问卡尔索。
「跟着老头学过。」卡尔索点点回答。
我将霰弹枪递给了男孩卡尔索,又分了十发霰弹给他。
「把子弹装进去上膛。」我说道。
卡尔索接过枪,比较熟练的将子弹一发一发的塞进弹仓,然后「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之后还不忘补了一发到弹仓里。
看样子他爸没少带着他玩枪,等会真的打起来我可能没有精力去照顾他们,只能让他们自己能够自保了。
准备好之后,我先把背包塞过去,然后一个翻身快速的进入到大厅。进入大厅后我第一时间举起枪建立防线,等到他们一个个都通过了之后,我才起身背起背包,然后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去。
走在大厅的瓷砖地面上滑溜溜的,地上到处都是溅射的血迹,尤其是中间一大块黏糊糊的,血迹一路延伸到最里面,并且往右拐弯进入到右边的走廊里。
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浓厚,让我感觉鼻孔中和喉咙里都粘上不少的血污,我举着枪往前走着,中间两排座椅所面对的地方有一个接待台。翻过接待台,抽屉里面只剩下一些废纸和遗弃的文具等等,看样子这里的人也是井然有序的撤离了?
举着枪继续往里走,两只嗅觉丧尸到目前都没有对我的到来产生反应,估计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浓厚,我身上的气味根本就传不到它的鼻子。
我抽出腰后的短刀,很轻松的将两只发呆的丧尸的喉咙捅穿。
走到房间的尽头后,左右两边各分出一条走廊,左手边的走廊堆满了各种桌椅柜子,堆的山一样高,看样子是想把什么怪物堵在里面,而右边的走廊空荡荡的,走廊顶上的应急灯扯着电线吊在半空中一边摇晃着一边忽闪忽闪的一明一灭,映照出地面上之前的那一道血迹被拖拽着延伸到走廊的中间然后又左拐进入到一个房间中去了。
沿着血迹,我们一行人往右边的走廊走去,在走廊灯不停闪烁的情况下,我们跟着血迹一路走到一个关着的房门口。
不明的血迹,昏暗的走廊,一闪一闪的灯,恐怖电影的惊悚桥段所具备的条件都凑齐了,接下来按套路发展是不是要忽然出现一个人头什么的吓我一跳?
洛里夫人将两个女孩紧紧的揽在怀里,卡尔索紧张兮兮的握着手里的霰弹枪,小脑瓜子不停的乱转。
我对着门斜退了两步,用手势告诉卡尔索站什么地方准备瞄准,让洛里夫人贴着墙准备开门。
各自准备好之后,我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洛里夫人贴着墙伸出手扭动门把手后推开门,我从斜角的方向瞄着门里面,没发现什么动静。
我刚往前走一步想进去看看的时候,一股更加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血浆池中一样。我强忍着这股味道没有动,而洛里夫人她们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就远远的逃离了。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门,伸手将半开的房门彻底打开,然后按亮枪上的电灯,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愣在原地。
我来岛上这么些天,一件一件的刷新我底线的怪事层出不穷,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却没想到此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差一点腿软就瘫倒在地。
这张门里面是一个高度约为2米半,宽度大概有一辆中巴车长度的房间,但是我看不到房间的纵深,因为我眼前堆着一堵由尸体当做墙砖而堆砌成的墙,一具一具的尸体就像砖窑里烧出来的红砖一样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我的眼前,从地面一直码到天花板,每一具尸体都是四肢被绑瞪着双眼,脑门上的枪眼加上双眼像二郎神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