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来喜叫来。”太傅想着霍锦成不会无故发疯,定是那边府里出了什么事,来喜被叫来后,他吩咐他即刻去霍锦成那边打听清楚,“速来回禀,快去。”
“夫人,莫要生气,为夫信你。”
太傅话落,霍老夫人泪水一下夺眶而出。
烛光下,太傅见她哭得肩头一耸一耸的,连同鬓边一根白发似都被泪水给浸泡得发亮,他这才惊觉他们已都不再年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了。
暗叹一声,他上前拥她入怀。
“老爷......”霍老夫人嘤嘤哭泣起来,她搂了太傅的腰,“我真个没伤过人性命,没有,我没有......”
太傅轻拍拍她后背,“为夫知道。”
来喜自霍府转来,把事情经过回禀清楚后,霍老夫人咬牙骂道:“该死的贱蹄子!我自问素日待她不薄,怎敢胡乱诬陷于我,我定要撕烂她的嘴!”
她怒气冲冲欲待去找芸娘算账,太傅摇摇头道:“清者自清,夫人切莫动怒,由着成儿自己去处理吧。为夫相信他会想明白的,何苦去寻这烦恼,你我都这般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通放不下的。”
听了他的话,霍老夫人眼中怒色渐消散。
夜深人静,霍府别院灶屋响起锅碗瓢盆声,简宁腰上系着她自个打家中带来的围裙在炒菜,她炒好两盆下酒菜放进食盒提去了小花厅。
霍锦成已然喝得微醺,眼中一片赤红。
简宁揭开盖,端出新炒好的两盆菜,捡了桌上空盘放回食盒,霍锦成斜目盯着她转身出去后,喃喃道了句:“她本该是我娘子。”
“那又怎样?”丁有田微一哂,“她早就是我的娘子,下辈子也是。”
“你早知道?”
“吃菜,只管提以前的事做甚,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才是正经。”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阿蛮她娘,不会再装下任何人。”
“话别说早了,当心日后闪了舌头。”
他俩在这喝酒说着话,简宁把食盒放回灶屋,出来后朝着西厢房去了。
西屋内,床榻边的高脚杌子上放着一盏小夜灯,阿蛮和二妞三妞并排睡在床上,阿蛮独自盖着一床被子,二妞三妞合盖一床。简宁蹑足进去走至床榻前,二妞三妞仰面睡着,只阿蛮侧身背朝外睡着,她替她们仨掖了掖被角,因怜惜阿蛮,她俯身在阿蛮脸上贴了贴。
贴完,她刚要直起腰,不想阿蛮两手自被窝伸出一下搂住了她脖子,“娘!”
阿蛮转过脸,简宁面上一片滑腻,这才惊觉她竟泪流满面压根没入睡。
“娘!”阿蛮搂着她不肯撒手,简宁将她连人带被抱在了怀里,把她两手放进被窝里,简宁摸出帕子轻轻替她揩着泪,柔声道:“不哭,娘疼你,蛮儿不哭,啊?”
阿蛮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简宁,“娘,姨娘她一直待蛮儿很好,可她为何要害我娘亲?蛮儿的娘亲真是妖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