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霍锦成遂又坐了下来。
简宁收着碗筷下巴朝丁有田点了下,“先听他同你说,我收拾好了就过来。”
“到底什么事?”他在简宁用木盆捡了碗筷去后问道。
“你可识得回春堂的王掌柜?”
“回春堂?这是药铺吧?京城里药铺多了去,不认得。”
“此人是平南王府闵侧妃的内弟,我估摸着此人多半是那假冒的耿将军,他同你家姨娘今儿午时在风骨楼会过面,还给了她一瓶毒药,好像是因着你家姨娘手上有命案被他拿住了把柄,他才胁迫你家姨娘来毒害我娘子。”
“有这等事?”霍锦成面色一沉,“你从哪听来的,可信么?”
丁有田微一笑,“你身为太子宫中一等侍卫,可信不可信去风骨楼一问不就明了?若你连这点事都打探不到结果这侍卫,呵,不做也罢!”
霍锦成面上风起云涌,隔会,额上青筋暴挺,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贱妇!”他桌子一拍,“我也不必去什么劳什子的风骨楼打探,我自去问那贱妇,岂看她有几个脑袋敢跟我面前撒谎。”
“失陪!”
简宁走来在门口差点和他撞个满怀,她侧身让开后,见他满目怒色,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回事他已大步而去。
芸娘是霍老夫人塞给霍锦成的通房丫鬟,十几岁就入了霍府,早在他结识花氏之前就跟了他,她手上的命案霍锦成头一个想到花氏,在霍府她能有什么命案?花氏怀着阿蛮后一直都是芸娘侍奉左右。
霍锦成早听闻妇人生产犹如一只脚跨进鬼门关,且花氏颇通药理,故而他从未疑心过花氏产后血崩是遭人害了。想着自个那么信任芸娘,她却背后捅他一刀,气得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爹爹,你们......”阿蛮同着二妞三妞在月洞门那儿丢沙包,看见他来喊声爹爹,话说一半见他脸色不对,待要再问时他已大步过了月洞门。
“阿蛮姐姐,你爹爹不会和我爹爹吵嘴了吧?”三妞问道。
“不知道啊,来,我们过去问下我爹爹。”阿蛮带着她俩还有两只小银狐追着霍锦成去了。
主院偏房里。
芸娘草草用过几口饭,正坐在妆台前盯着小瓷瓶发愣,忽听廊外丫鬟喊道:“姨娘,大爷来了。”
她忙一把抓起小瓷瓶塞进怀里,起身朝房门口迎了过去,“爷,你来......啊!”她话没说完被霍锦成一脚踹得跌坐在地。
丫鬟闯进来,惊叫一声,“呀,姨......”
“滚!”霍锦成视线还没看过去,那丫鬟已吓得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爷,不知妾身做错什么惹得爷发怒?好歹叫妾身明白。”芸娘半跪在地,瑟瑟发抖,心里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她还从未见霍锦成如此震怒过。
“贱妇!你还不打算同我说实话么?”霍锦成上前又是一脚当胸踹了过去,这一脚,踹得芸娘当即口喷鲜血,溅得他鞋面上都染了抹醒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