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垮脸。
他倒不是怕他爹垮脸了要揍他,而是他喜欢看他爹开笑脸。喜欢看他爹对他娘笑,对他们哥仨笑。
在马小麦记忆里,从前他爹很少开笑脸,自那回受伤差点死掉后才开始变得爱笑,他喜欢爱笑的爹,不想因为自己惹得爹又变回从前那个不爱笑的爹,所以他老老实实跟他娘认了错。
“这还差不多。”马福全道:“你娘没你吼她的份,要吼也只你爹我能吼,没你个小兔崽子吼的份。”
田氏本来还挺开心的,当家的老爷们要镇不住娃儿算啥老爷们?她心里正美呢,就听马福全来这么一句,立时给他怼了回去,“你凭啥吼我?我又不是你闺女,就是你闺女也没你吼的份,我爹我娘都从没吼过我。”
“我拿你当闺女,当闺女疼,这总可以吧?”
马福全嘿嘿笑了两声。
丁有田斜瞟他一眼道:“喂喂,听不下去了啊,过分了,这边上还有人呢。”
“你有娘子的人有什么听不下去的?”霍锦成也朝他瞟眼,“要听不下去也是我听不下去才对。”
卫东轻咳一声:“没人考虑咱家的感受么?”
田氏嗔眼马福全,“都怨你,没个正形,快说说看,这毒谁下的?是不是那骚狐狸?我看一准是她!”
想起那骚狐狸先前当众调戏马福全,田氏就恨得牙根痒,恨不能活撕了她。
简宁已经抬脚朝马厩那边走去,卫东折断那五人的手脚扔在了马厩里,她想使点手段再审审那妇人,因为她心里隐有个猜测,先前丁盛望向大宝眼里的狠厉一直在她脑海里晃,她要去问问清楚。
丁有田见她往马厩那边去也跟了过来。
马福全几个都跟了来。
结果,等他们到了马厩一看,那五人都死了,和丁强一样,口耳鼻都是血。
田氏恨死那妇人,可看人都死了,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心里认定丁强果然是这几人害死的,死法都一个样,不是他们下的毒又能是谁?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像是他们五人中的某一人下的毒,丁有田问了几个孩子,先前有没有看到这五人中的谁进来过自家院子?几个孩子都说没注意。
这段时间来村里的生人多,上门来找丁有田请教杂交粮的外村村民也多,他和简宁暗地里已经防着有人在饮食和水源上投毒了。可千防万防也没想到马小麦会挖了野果来,这么点功夫就让人钻了空子。
简宁想悄悄问下自家几个娃,事发前丁盛有没有靠近过放枳椇的盆子?想想,她还是放弃了,归根结底只是她的猜测,没确凿证据的事她要问了,没准吓着孩子。
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丁盛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奈何没有证据,她只能再三叮嘱大宝,往后要更加小心谨慎,又拿了根银针给他,让他随身带着,在外吃什么喝什么都要事先用银针试下,确定无毒再食用。
“妹子。”田氏过来东屋找简宁,“菜备得差不多了,我让小麦他爹帮着你一块炒下,我上常氏家看看去,去送送那可怜的娃,一会便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