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说罢,又瞪了丁有田一眼,转身出来了。
她在外面廊上站了会,方才她说到杀上京去,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一下,莫名有点蠢蠢欲动的兴奋,似有个念头怂恿着她往京城去。
真是邪门,她还以为段心宁的那点魂魄被自己彻底蚕食了,先前看到霍锦成都没什么感觉,这会说到上京倒闹腾起来。
也难怪,她到底来自京城,仅有的一点记忆碎片都与京城息息相关。能不牵挂远在京城的爹娘吗?
简宁抬脚朝主屋走去,把自己关在房里,仔细整理了一下段心宁的那点记忆。可四岁的孩子记事并不多,而且大多是有关她爹娘和她身边服侍的几个下人,有关两位姨娘特别是闵姨娘存在感都特别低。
算了,她懒得再想,如果七绝门再派杀手上门,那她可不是说着玩的,她真要杀上京城闯去王府,好好警告一下那什么姨娘侧妃的。若安分守己,大家都消停,若想生事,她会让她母女俩哭得很有节奏。
她带上房门出来去了医馆,等她在医馆给杨瑾瑜讲解完案例,又忙活个把时辰回来后,丁有田和霍锦成还在喝酒。她不动声色悄悄一打量,霍锦成脚下地泅湿一大片,酒都让他用内力从指尖逼出来了。
丁有田看见简宁走来,凤目一斜,抬手指指酒坛,又指下他和霍锦成面前的酒盅,大着舌头道:“满、满上,我定要与、与他见个高低,一醉方、方休!”
他眼里的酒似都要溢出来了,还强撑着想要喝趴霍锦成,一张嘴,浓郁的酒气隔着半张桌子都扑面而来。
“卫叔!”简宁进来时就看见卫东在酒坊那儿,同着丁三爷在说话,她出来找卫东,“麻烦卫叔把我家当家的扶去东屋歇会,谢谢卫叔了。”
“我,我没醉,我还能,能喝呢!”丁有田还犟着不肯下桌,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人哪能犟过卫东,被卫东直接扛在肩上弄去了东屋。
霍锦成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正欲起身,简宁手一抬,“慢着!别急呀,不是拼酒吗?我替我相公接着跟你喝,我也不欺负你,你已经跟我相公喝了这许久了,我允许你找个帮手,找你师父都成。”
“但有一样,我可事先申明了,脚下都铺上灶灰,谁脚下湿了算谁输,敢不敢?”
霍锦成没料到她会提出跟自己拼酒,一个女人家家的,跟个大老爷们拼酒,找罪受么?
他身子往后一仰,一手挠着下巴,目带探究地看着简宁,“你确定真要跟我比拼酒量?”
“我确定并且肯定,只问你敢不敢?”
“可有彩头?”
“当然。我赢了,定银翻倍,你赢了,我退你定银,怎么样?”
霍锦成一下坐直了,胳膊肘往桌上一撑:“君子一言,算了,你不过一女子,若要赌酒,须得有个中人做保方可。”
“说得是,让卫叔和丁三爷做保如何?另外,上茅厕也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