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一一回答着简宁所提的问题,按她所说,简宁又排除了好几项秦薏帆的问题,倒是可以不急于检查,只要先化验一下精子成活率即可。
要是杨瑾瑜在倒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偏偏他不在。梅娘也担心,她倒不是担心秦薏帆,而是担心她那古板的老公公,不会接受问题出在他儿子身上这样的事实。
想起自己这些年背负的压力,她忍不住又流下泪来,简宁本来都准备叫上她出去了,见她一哭,只得又坐下宽慰开解她。
这一开解,意外有了新发现。
或许是梅娘哭诉时,简宁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又或许是简宁从医多年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医学权威气势,令梅娘信服心安。她主动向简宁讲述了因不孕令她厌恶房事,可每月行经期那几天却莫名有些兴致,她小心翼翼看着简宁脸色,问她自己这样是否不正常?
简宁听了她的话暗抽口凉气,从前她师父乌阿婆接待过一对夫妇,也是婚后多年不孕不育,到全国各大医院都看过,夫妻双方均无任何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那时候简宁已经十六岁,那对夫妻本来不抱希望了,经人介绍慕名而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乌阿婆也是多次询问那对夫妻后才大胆确定,女方是在经期排卵,她师父建议那对夫妻经期同房,只要注意卫生即可。
当时她师父的话,遭到很多医学界大佬的口诛笔伐,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还有人找上门来指着她师父鼻子骂。直到那对夫妻后来果真怀上了,才堵住悠悠之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按常理女性经期不可能排卵,但不代表没有个例,简宁没想到她们师徒居然会在不同时空,先后碰上这样的特例。
她又仔细问过梅娘,得知如果正常的话,过两日正赶上她的经期,她让梅娘经期再来检查,并告诉她或许她的排卵期是在经期,那样的话建议他们夫妻经期同房。
因为这段插曲,简宁暂时没给秦薏帆做检查,梅娘也主动承认是自己检查出了问题,要过几日再来复查。她神情少有的轻松,面上还带出笑容,老秦头这才消了气。
他就说嘛,妇人不怀孕怎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临走,他还冲简宁瞪眼,拂袖又说了句“岂有此理”!
丁有田暗自庆幸,问题果真出在梅娘身上,省却了简宁给秦薏帆检查的麻烦。简宁做为一名郎中,若是她执意要给秦薏帆检查,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拦得住她,若强行拦阻简宁会不会跟他翻脸,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好在这些麻烦统统不存在了,他是开心了,简宁却不高兴了,一直垮着脸没理他。
夜里,简宁占据桌子坐在桌前扎布偶,丁有田歪在床榻上看书,眼睛盯着书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终于,他丢下书本,起身坐到了简宁边上。
“姑娘,你要心里有气直接骂我一顿便是,要是还不解气,打几下也行。咱俩一个屋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总这样怄气,不理不睬,一则气坏了姑娘身子,二则孩子们也会认为爹娘不和。要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姑娘指出来,要真是我做错了,我一定改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