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孟氏终归是他娘,断亲书只是于法上限制他们再来吵闹,但血缘不是一纸断亲书能斩断的。
院子里,翠姑早早到了,在和大妞几个说着话,阿蛮在边上逗着毛球,毛球对她爱搭不理的。看见简宁出来,视线扫了过来,小家伙忙摇尾舔舔阿蛮鞋子,喜得阿蛮一把抱起它,乖毛球叫个不停。
翠姑瞧见简宁,笑嘻嘻地迎上前,简宁跟她打过招呼自去忙活了。饭堂里的碗筷还未收拾,翠姑坐在廊上和大妞她们几个又聊上了,跟那等着被安排干活。
这就是翠姑和田氏常氏的区别,她二人刚来做活时,没等简宁安排自己就知道先找别的活干。
不过简宁给田氏常氏开的工钱要比翠姑高,翠姑拿多少工钱干多少活无可厚非,理是这么个理,可她心里还是觉着不舒服。说到底,她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人性的缺点她也会有,她能做的是调整好自己心态,只要翠姑做好份内的事她是不会为难她的。
简宁收拾好灶屋的活路,丁三爷父子同着田氏常氏一块来了,丁三爷告诉简宁:“族里安排人去抬石头去了,我大哥说就在你家老屋边上搭间医馆,建医馆的人不用管饭食,你只管挖地窖的人一顿午饭就可以了。”
“抬石头是用来夯医馆地基吗?”简宁随口问了句。
丁三爷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对,这你也懂,了不起。”
前世特警部队驻扎在边防地区时,简宁看过当地居民用打过孔的石头串上绳子,众人合力拽紧绳子抬起石头往上抛,石头落下重重砸向地面,反复数次,方可夯实地基。
“我看见过。”她笑道。
“对,丁二蛋起新宅时,那年你还没和老四成亲。”丁三爷想起当年的简秀姑,不由心生感概,谁能想到从前那个不敢正眼瞧人的女娃子,竟然是个女神医啊!
“三叔,一会人来了,安排好家里的事,你跟我们一起去趟镇上吧。今儿要把马车买回来,你去帮我们掌掌眼,我们年轻不懂挑马,还得你出面才行。”
“成,你们既雇了我赶马车,去买马车就是我份内的事,晚上我便赶上车去接大宝他们下学,准保把人稳稳当当给你送回来。”
“不单是大宝,还有马家兄弟和丁盛,他们五人以后每日上下学都劳烦三叔一并接送了。从今儿算起,每月我给三叔开八十文工钱可使得?只早晚接送,别的时间你可以做自己的事,另管顿午饭。”
丁三爷一拍大腿:“这天上掉馅拼的好事儿,太使得了,便是不管午饭都成。平日里你们或去镇上或去县里头,招呼一声,我随叫随到,不用你们另加工钱。”
“谢谢三叔。饭是一定要管的,不多你这一张嘴。”
田氏常氏一来,已经把活给丁阳丁健还有翠姑,安排得明明白白。六个人,一人管口灶,丁阳丁健昨晚帮着酿过酒,差不多都上手了,田氏给翠姑安排在自己边上的灶,这样好随时帮她盯着点,也能随时指点她。
丁有田回来后跟简宁商量,还是把秋哥的事跟田氏他们几个交个底,以免家里人多了,万一挖地窖惊到秋哥它跑了出来,到时吓到大伙就不好了。
简宁想想有道理,她带他们六个去杂物间看了秋哥,又叮嘱果果在家看好秋哥和四小银狐,并交代田氏常氏若他们中午没赶回来,让她二人酌情看着办饭菜招待大伙。
“别想着替我省,干的是重体力活,灶屋里腌制了许多的野猪肉,别舍不得拿出来,饭也别掺粗粮,得让大家伙吃饱吃好,拜托二位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