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妞听她这么说一下醒过神,气愤的大声喊道:“奶骗人,我才不要过去,奶根本不喜欢我们,上回还来我们家抢布,踩碎我们家的糕点和鸡蛋,奶是坏人!”
孟氏气得想吐血,她看得清清楚楚,三妞本来是想过来的,是大宝那歪蛋扯了她一下,天杀的!还有二妞那贱蹄子在她耳边挑唆了几句。
天生扶不起的贱胚子!
她在心里暗骂,脸上却努力维持着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方氏都看不下去了。偷眼瞧了下公爹和其他人的反应,见大家伙神色和来前都有了变化,连老五都收敛了怒色,包括老二也眼含期待。
敢情一个个全指着孟氏能打动老四,好分得一杯羹呢,方氏心里暗冷笑,更加坚定了想要分出去脱离这家人的念头。
他们一家勤扒苦做年头累到年尾,凭什么供着三房的丁贵丁权去念书?未必他们将来出息了,做了官了,还能孝敬她这伯娘不成?
方氏越想越气,不由狠剜了丁老二一眼,又拿眼去瞟老丁头。
老丁头确实如方氏所想,乍听老婆子转了风向,冷不丁跳出来对老四示好,他按捺住了心火,也想看看结果。要是老婆子能打动老四回心转意固然好,打动不了再赶走他们也不迟。
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又怎瞒得过丁有田?他唇角扯出一丝冷笑,眯眼盯着孟氏道:“三妞说的娘可听到了?三岁小孩都知道娘在骗她,从爹娘将儿子一家撵出来那日起,亲情已断!今日你们来得正好,就此机会请众乡邻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我们这一房与你们断绝所有关系,我早已立字为据,便是今儿你们不来迟两日我也会找上门去!”
丁有田说罢从怀里摸出写好的断绝书,一式三份,抖开给各位乡邻看了看,随后递到老丁头面前,“我已画了押,在爹还没画押之前,我还是叫您一声爹,画押之后你我就是普通村民关系,我就该唤您一声丁老伯了。”
“孽障!你这个畜生!”老丁头被他一声丁老伯喊得五官都挪了位,气得当即咬破拇指抓过断绝书在每份上都落了印,落完印同样举起给众乡邻过了下目,随后把其余两份扔给丁有田,大声道:“现在给老子马上滚蛋!”
丁有田不慌不忙揣好断绝书,尔后看向老丁头道:“丁老伯说笑了,您老说这院是您的,可有房契?只要拿出房契我丁某二话不说,带着全家老小立即走人,绝不多停留一刻。”
此言一出,院里一片哗然,很多人还没搞清状况,丁三爷率先反应过来,他站出来大声道:“这老屋的房契在里正手里,不属他丁二狗家的私产,属村里的。也不止他家这座老屋,还有……”
他点了好几户人家的老屋,“都是属村里的,只不过没人管,一直由最先占据的人家住着,不信一会去问里正,问族长。”
里正恰好踩着他的尾音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