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吃的虾在上桌之前,都有专门的佣人剥好了,完全不用主人家再沾手,吃起来十分方便。
鱼鱼一直在注意他的动作,看见之后往前一扑,直接连虾带盘的抱走了!
小团子嘴巴小,胃口可不小,一盘子虾她抱着三五除下就吃完了。
她学着傅定的语气感叹道:“今天这大虾,也是格外鲜香软滑呀!”
傅定:“……”
兄妹俩谁也不让谁,俞清乐得看好戏,一直默不作声。
傅善则唇角直抽,实在受不了他的孩子这副针锋相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老四,你是哥哥,让着妹妹一点。”
傅定咬牙切齿地说:“爸,你看她有一点当妹妹的样子吗?个头小小,脾气却是不小!”
他不过是夹走了一块她想吃的排骨,她就端走了整盘他爱吃的虾!
还!全!都!吃!光!了!!!
傅善则眉头微皱:“如果不是你先针对她,她会那样对待你吗?”
“老四,当哥哥的要有当哥哥的样子。”
“谁想当她的哥哥了。”
傅定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话被傅善则听见了,脸色沉了沉:“傅定,你说什么?”
在这个家,傅善则这个当父亲的就是绝对的权威。
四个儿子里面,没有哪个敢挑战他的威严。
傅定立马怂了,改口道:“我我我我什么也没说,爸爸你说得对,鱼鱼是我妹妹,以后我一定让着她!”
俞清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谁跟她统一阵线不好,偏偏最没用最没出息的四儿子跟她统一战线。
就他这点杀伤力,只怕还不够给这个小杂种挠痒痒的。
俞清想到这里,逐渐捏紧了筷子。
“阿清,你怎么了?阿清?”
傅善则一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她有所反应,不禁抬眸看去。
这一看,他愣住了。
在傅善则的印象里,俞清向来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此时的她,眼里却浮现出了不同于往常的阴郁。
这么神色破坏了她温柔的面庞,看上去竟是隐隐有几分狰狞。
“阿清?”
他的语气带着隐隐不确定。
俞清猛然回神。
察觉到男人眼底的审视,心下一阵懊恼。
刚才她想小杂种的事情想的太过入迷,一时忘了注意面部表情管理。
“啊?善则,我这会儿头有点不舒服……”俞清情急之下,连忙扶住了自己的头,做出一副疼的难以忍受的模样。
傅善则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思考刚才那个眼神了,关心地问:“阿清,怎么又开始头疼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两人的动静不算小,成功打断了鱼鱼和傅定之间的斗嘴。
“妈,你怎么了?妈你没事吧!”
傅定扔下筷子,快步走到俞清跟前,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心,“妈,是旧疾发作了吗?你不要吓我啊……”
鱼鱼看了看一脸疼痛难忍的俞清,又看了看关心不已的叔叔和四哥哥,表情带了纠结。
大家都那么关心大姨,如果她不去关心一下,是不是显得很不合群?
可是,一想到妈妈当年做的那些错事,很有可能是大姨在其中捣鬼,甚至连妈妈上天都跟大姨有关……
鱼鱼就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
她在原地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要做做样子。
小姑娘从高高的凳子上爬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做人好难哇。
“大姨,您没事叭?你要实在不舒服,我可以帮你针灸的,我针灸可厉害了,一扎一个准!”鱼鱼上前,假惺惺地说。
俞清眼皮子跳了跳。
她头疼是装的,如果鱼鱼真上来给她针灸两下,那还不全都露馅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个是老毛病了,我也习惯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啊鱼鱼……”
傅善则却出声道:“阿清,还是让鱼鱼帮你针灸一下吧,连老二的腿她都能医好,说不定真能治好你的头疼呢。”
鱼鱼:“嗯嗯!叔叔说得对,鱼鱼虽然不会治玉玉症,但区区一个头疼鱼鱼还是能够治好的,大姨,你就放心的让我来扎两下叭!”
傅定也劝道:“妈,不管怎样,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我们暂时把恩怨抛开,你就让这小崽子帮你治一下吧,等她把你治好了,我们再针对她也不迟啊!”
俞清:“……”
老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那种只会针对小孩子的恶毒后妈一样。
俞清面色瞬间大变,疯狂为自己找补充:“老四,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针对过鱼鱼了?你这孩子就会乱说。”
其实傅定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
但为时已晚。
“我,我我我……”
傅定一脸尴尬,困难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妈妈不喜欢鱼鱼,我非常理解妈妈,这是理所应当的,但天大地大身体最大,我们应该先把个人恩怨抛开把身体治好……”
察觉到傅善则和鱼鱼灼灼的眼神,傅定明明没头疼病,这会儿也要得了头疼病,“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爸爸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