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傅善则看着俞鱼说：“你的确是我的孩子。”

太好啦！

俞鱼真的有爸爸啦！

鱼鱼再也不会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啦！

四岁的小姑娘，哪能藏住事情。

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就要喊爸爸，然后就听傅善则说：“我说过会养你，但没说要认你。”

“俞鱼，你以后还是叫我叔叔。”

没说要认鱼鱼。

叫叔叔。

俞鱼怔住了。

脑子里突然跳出来这样一副画面。

幼稚园有好多小朋友一起玩耍，鱼鱼走上前也想跟他们玩耍，但他们却把鱼鱼推在地上，然后指着她哈哈大笑。

“俞小鱼，有娘生没爹养！”

“你是一个没爹的孩子，我妈说不让我和家庭不幸福的人玩儿。”

“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妈妈说被爸爸抛弃的小孩都是坏孩子。”

“俞小鱼是坏孩子，我们不跟坏孩子玩！”

“……”

小孩子就连嘲笑人声音也是清脆天真的，只是这份天真又多了几分残忍。

才不是呢，鱼鱼不是没有爸爸的小孩，鱼鱼也不是坏孩子。

鱼鱼是。

鱼鱼没有爸爸。

鱼鱼是坏孩子。

俞鱼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通电小灯泡变成了烧焦的小灯泡。

眼睛进了小飞虫，酸酸的。

“这样呀。”

她低下脑袋，捏着自己的小指头玩儿，“叔叔，鱼鱼知道了。”

“谢谢你和哥哥带鱼鱼吃蛋糕，蛋糕很甜，跟二胖哥哥说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她睫毛颤了一下，眼泪突然冒了出来，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傅善则呼吸一窒，感到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他转过眼，不忍再看。

然后就听到小姑娘瓮声瓮气地说：“其实，鱼鱼早就想好了第三个愿望，刚才是故意逗哥哥开心的。”

“鱼鱼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爸爸和哥哥能够永远没有烦恼，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