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己经立秋了,但是太阳依然炎热如火,蒸烤着干裂的大地。 尘土很厚的南北古道上,两边的白杨干渴得低垂着叶片,无力的摇曳着。 树的后面,是荆棘丛生的干涸壕沟,一簇簇的野花上落满了灰尘,它们无辜的开放着,知了饥渴得一个劲的叫个不停…… 这一带没有村庄人畜,只有无尽的黄色沙漠,十分的荒凉。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如同旋风般席卷而来,扬起了漫天尘烟。 这队人马由北向南呼啸而过,马背上是一脸杀气的亲卫和秦兵。 “快点,后面的跟上。”一个破锣声催促道。 他们满脸是汗水,不顾烈日的蒸烤,向着前边那匹枣红色的马儿急急追去…… “这个小兔崽子,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等爷爷抓到了你,一定驳你几层皮,让你尝遍百般酷刑。” 随着一阵咬牙切齿的怒骂,马蹄声渐渐的远去了。 敖翔从深草丛中探出头,露出了惨白的脸。 紧锁的浓眉下,是一双机警的丹凤眼,他左右察看着,棱角分明的嘴角上血迹己干。 赤裸的胸膛上是一条条极深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水。 胸口处一颗很大的朱砂红痣鲜艳欲滴,鬓角上几根金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他见四处无人,快速的从荷包取出了玄谧丹和止痛丹,因为干燥的连口水都没有,只能放进了口中咀嚼着。 此刻,他也顾不上流血的伤口,猫着腰,向着荒漠深处急速跑去,尽管沙漠热浪翻滚尤如蒸笼,敖翔一刻也不敢停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活下来的可能。 此刻,他根本分不清方向,只想摆脱敌人的纠缠,跑得越远越好,尽快离开此地。 荷包里的水和干粮都没有了,喉咙干渴的要冒烟了,嘴唇裂开了小口子,真是饥渴难耐呀! 敖翔抹了一把汗水,此处除了野蒿遍地,灰尘漫天,没有庄稼和人烟,风儿稍稍一吹,沙尘就会扑天盖地,让人难以睁眼,到哪里能找到一口水喝呐? 敖翔正跑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大木牌子,被牢牢的钉在一棵枯树上。 敖翔的脸上有了喜色,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走近一看,只见木牌上面写着:‘’请注意,此地乃萝卜坡,由此向东是万里沙漠,且有……。‘’ 饥渴难耐的他,一见“萝卜”二字,早己急不可待了,管他有什么,先找到萝卜地大吃一顿再说,要不然,没有被亲卫们打死,也要被活活渴死在这鬼不下蛋的地方了。 于是,他竟直向前方奔去,翻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丘,滑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土坡,眯着眼睛四处查看。 这儿全是干燥的沙土地,除了一些耐旱的野草杂蒿,再有就是几棵歪倒的枯树,根本就看不到萝卜的影子。 仙人掌倒是不少,他小心的掰掉一个,剥去带刺的外皮吃了一些,可是手却被扎得难受,还是不吃了。 再继续往前寻找,发现沙地上有一些散乱的畜类骷髅,还有一些小蜥蜴之类的动物在那里爬行。 放眼看去根本没有萝卜地,难道它只是一个地名而己? 敖翔很泄气,但不管有没有萝卜,自己也要向这个方向逃亡,因为已经别无选择了,好在今生的身体很强壮,经得起颠簸。 继续向前,沙地里翻滚的热浪更强,象火一样烤的人脚不敢粘地,比黑土地要热的多,他的两只脚也快要烤熟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今生比起前两世要受罪的多,虽然没有了宫廷的争斗,却因宫廷的破事被追的满世界乱跑,如今又被赶到了沙漠里,上面烈阳暴晒,下面如火煎烤,真是遭了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