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伍安邦整个人都傻了。
“老领导,你说什么?我,我……”
“长宁建工制造的腐败工程安全隐患,解决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既然是隐患,推平就是了,问题是,重建的钱从哪里来?”
说完,赵华衡自己都无语了,连连摇头道:“你倒好,当着林国清局长的面,逼的省委和湘沙市,不得不给你出六十亿,这一下,问题全解决了。”
“六十亿?”
伍安邦双眼放光道:“不是五十亿吗?”
“你临走时不是加了二十亿吗?临走前,林国清局长又去找兴华书记要钱,兴华书记一个劲哭穷,最后没办法,还是被逼着再加了十个亿。”回忆当时的景象,赵华衡嘴角扯动,露出一抹笑意。
伍安邦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省里三十亿,湘沙市三十亿,加上前期筹措的十五亿,足足七十五亿……确实,只是解决长宁建工系列腐败工程隐患,差不多够了。”伍安邦摆着手指,默默计算了一下。
“所以你刚才说的没错,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长宁市蹲两年,熬够资历后,省委按照约定,给你直升副厅。”赵华衡拧灭香烟,端起了茶杯。
可伍安邦还是有些恍惚。
“省里其他领导没意见?”
“有意见,兴华书记意见就很大,但没用,长宁建工搞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省委正好趁机介入。”
顿了顿,赵华衡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道:“你就是省委插入湘沙市的一根钉子。”
果然!
伍安邦之前那股隐隐约约的模糊感,彻底烟消云散了。
“难怪长宁市被抓走的领导,一半被省纪委带走了,一半被湘沙市纪委带走的。”伍安邦唏嘘点头。
他为什么敢怒怼朱英键?
因为俩人有仇,而且心知肚明,得罪就得罪了,怕什么,省委正是要用自己的关键时刻,怼他两句又怎么了?
至于何兴华,伍安邦就更不担心了。
因为他昨晚就参悟了,自己来长宁市任职,是省委和湘沙市的权力博弈,自己背靠省委,怕他何兴华干什么?
自己冲的越猛,怼的越狠,省委领导对自己提拔越卖力。
很多在官场没背景的老人,做事总是小心翼翼,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最后结果就是什么事也干不了。
但实际上,只要想做事,就一定会得罪人。
政治嘛,不就是权力资源的分派吗?
关键,谁是能得罪的,谁是不能得罪的?
这就要引出教员那句振聋发聩的经典名言了,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
这一点搞不明白,那自保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干事,不干事就不会错,更不会得罪人。
今天,伍安邦乍看死里求生,对着朱英键和何兴华一通狂喷。
最后非但没有任何惩罚,反而还敲诈来六十个亿。
“所以,接下来,我只要在长宁市为省委站好岗,并解决长宁建工的烂摊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