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
张氏试探在季越肩膀上拍了拍,“娘吩咐厨房熬了你最喜欢的翡翠玉三鲜,还有糕点,家里把苏州城里有名的糕点师傅请来了,想吃什么专门给你做。”
“母亲,皇宫里面的糕点味道就很好。”
不懂得张氏口中三鲜和糕点的味道,但能呈上皇帝桌前,味道手艺肯定不是外面的师傅能模仿的。季越实事求是地描述一番对宫廷糕点的念念不忘,却让张氏哭的不能自已,“我可怜的儿,委屈你了~”
在张氏看来,这句话是女儿在屈服认命,当即是眼泪哗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只能说是一场美好的误会。
“赏赐的东西都下来了,已经封存作为嫁妆送到三皇子府。”季丰收拾好情绪,让张氏拿出礼单。除了皇家的新婚贺礼,季丰夫妇准备拿出季家大半的家产给季越当嫁妆。
一般来说,女儿出嫁能分到家产不过十分一,但考虑儿婿的特殊,季丰把大半家产给出,让女儿将来有伴身的保障。
“事已至此,日子便好好的过。三皇子人是天真了点,可至少省心。”季丰委婉含蓄提点。
秦胜对三子的“怜惜”掺杂多少水分,明眼人有目共睹,把人被赶去守三年皇陵不闻不问,到了现今二十又五,才“一心怜惜”将人再次召回京城,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但这对季越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一来,上头的亲婆婆仙逝,季越不用像其他儿媳一样站规矩。二来,皇帝怜惜关注总归有限,传宗接代一事得过且过,不会太多苛责,季越就算不想圆房,也不是不能如愿。
第三,就算三皇子纳妾,人到了府内是生是死也是季越一句话。不像大皇子府内,乌烟瘴气,多少名门闺秀进去被迫的你争我抢,都不像个正常人。
“嗯,孩儿晓得。”
季越理性分析,有失有得,权衡后益处多于弊端,便有行动的价值。
“这簪子,母亲可知道典故?”
从上轿后,簪子便一直被季越收在袖内,“陛下见到簪子似乎很是不喜。”
“好好收着吧,这种贵重东西,平日便不必拿出。”上一次见到这簪子还是二十年多前贵妃在世时,元夜花灯月影下,鎏金的牡丹簪子盛开在鬓间,人比妆艳,宠冠六宫的女子眉眼间婉约柔意,如同仙女误入凡间。
只是到底世事无常,生下的天生痴儿,成了隔阂在帝王与后妃间的天堑,流言蜚语步步紧逼,堪比娇花的女子殒身皇宫禁苑内。
“贵妃遗物,照理应该封存入库,内务府怎么翻出来。”张氏疑惑望向身边丈夫,“近日皇后凤体不适,刘妃代掌六宫,只是大事宜还需得皇后亲自过目。”
出了这种差池,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一个对后宫无甚了解,一个也是半吊子水平,哪里知道后宫今天是东风压了西风,还是西风胜过东风。
他们只能警戒季越小心为上。池鱼堂燕,就算三皇子无心也无力掺和皇子间争端,难免没有其他人要利用三皇子做局陷害他人,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