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出访团抵达巴黎已经是7月2日,比计划还慢了一周,原因是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公路马匪。法国革命之后,各地的粮食危机迟迟未能得到缓解,乡下的农民趁机跑进城市参与革命,却迟迟没有回去,导致了乡下种地的人就少了,加上制宪会议完全解除了对国内谷物市场的管制,投机商从中套利,还有各地运输不便,进一步加剧了法国的粮食危机。 没钱购买粮食的人直接成为劫匪,抢劫过路人和运粮车,成为粮食问题一环。如果不是镇压农民暴乱和保护的谷物供应安全的国民自卫队及时赶到,恐怕在法国就要发生外国交流团被抢劫的恶劣事件。 也正式因为这个事件,也导致这个访问团对于法国的观感下降,纵使得知消息后的巴黎派遣一支护卫队,也没有改变出访团的第一印象。当然出访团抵达巴黎,如阿尔巴公爵和萨拉曼卡主教等人直接变负面。 因为制宪议会通过了新的法律,正式废黜贵族称号,有名无实的贵族彻底退出了法国政治舞台。法国连一个名号都不愿意保留,就彻底结束了上千年的阶级,简单又粗暴。 还有就是一部旨在解决“神职人员失去教产和什一税后怎么活动”的问题,由政府颁发工资,将他们变成公务员的法律正在制宪议会上正在辩论。自认为上帝仆人的神职人员怎么可以接受世俗政权的嗟来之食,大部分都在强烈的反对。 萨拉曼卡主教都想亲自下场帮助自己的同事,加入这场辩论战争,本来他还担心布兰科会制止他。不过布兰科一句:“我们本来就是来交流的,如果自己设线,那么交流就失去了意义。” 阿尔巴公爵则是提出要去拜访拉法特侯爵,他很想知道这位和路易十六关系匪浅,在北美战争立下功勋的贵族为什么要去做背叛国王事业的事情。因为据他了解,这位侯爵在革命之后,一直在维护王权,他为什么要去做矛盾的事情。这也得到了布兰科的同意。 陆军交流的工作则是被限制在巴黎和凡尔赛的军营,法国人拒绝让陆军交流团去外省军营。这倒不是因为法国外省营地有什么机密,而是因为巴黎和凡尔赛的军营都是国民自卫队,王室的军队被赶走了,尚处于某位大人物控制之下。但是在外省旧法国时期的常备军军营则是遇到比起海军更加严峻军纪败坏的情况,兵变。士兵组建起政治俱乐部,创立士兵委员会,挑战长官权威,甚至要求掌控部队经费,最后更是演变成军团的兵变。拉图尔.杜宾(法国陆军大臣)不想让法国陆军的形象出丑,所以下达了这个命令。不过索科洛夫依旧能政府收买得到一些情报,知道甚至在法国控制最远的科西嘉,就有一位中尉在当地市议会支持下组织阿雅克肖城市自卫队,驱逐法国的官员,后来因为市议会担心法国在当地驻军报复,而草草结束。如果放在往常,这个中尉早就革职了,但是因为法国这类事件发生太多了,巴黎根本没去管。 反倒是和科学人文交流是最顺畅的,法兰西学院热情邀请了西班牙的学者一起参与他们的工作之中。就比如胡安·圣米安托,这位豪尔赫.胡安(数学家,海军军官)的弟子,曾陪同他的师傅一起在南美洲,测量了赤道附近一段子午线的长度,正好配合现在法兰西学院组织委员会负责制定新度量衡的研究工作,可以提供一手的资料,从而结识拉瓦锡、孔多塞、拉格朗日和蒙日等。当然还有交流团携带正在安地列斯山脉,穆蒂斯植物考察团从南美发给马德里植物园的15个样本作为交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