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小巧的身影跟着帕斯克窜梭在嘈杂的旧城区，耳边时不时便能听到人们议论着中午的袭击，但那调侃一般的语气中却并没有极端的恐惧，仿佛那与普通的他们相隔甚远。

抱怨着时局的不稳和那被迫关门的一段时间，炫耀夸大着尸体的惨状，仿佛那是他们亲手所做。

对人们来说这不过是又一场习以为常的小范围帮派斗争，而只要关上门他们便与血腥再无关联，那些尸体不过是为那混沌无趣的日常又一次提供了鲜红的笑话。

尽管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曾知道这场斗争的范围，更不明白它其中蕴含的意义早已脱离了帮派范畴。

帕斯克撇了眼身旁有些游离的雷曼，想要安慰却也难免对雷曼的状态感到欣慰。

微微弯起的眼眸有隐约的笑意，但嘴边却只能吐出一声哀叹，轻轻拍了下雷曼的脑袋，唤回了孩子“天真无邪”的焦虑。

“这里没有人需要你拯救，雷曼。那是人们自己的选择。外面的世界远比孤儿院糟太多了，我理解你之前的话，我曾经也想过。

只是后来我发现那里没有尽头，孤儿院后是旧城区接着是王国，然后是整个世界....我们没办法改变所有。

活下去就足以让我们神疲力竭。”

雷曼看着帕斯克矛盾的神情却无法回应，他其实能够理解之前在城市中所遇到的冷漠与欺压，因为那是生存，谁生谁死都并不他们所能选择的。

但现在却与那时完全不同，这里没有关乎生存的问题，只是一群可悲的人再嘲笑另一群可悲的人。

绝望早已侵染了他们的灵魂，以至于忘记了恐惧本身，只剩下失去人性无畏的躯壳，嘲笑着可悲的同类，仰望崇拜天敌的残酷。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恐怕只有泪水降临到他们身边，才能洗涤那份鲜红，再一次露出恐惧与绝望本身.......

雷曼静静看着又一次转上向前的帕斯克，意象又一次出现，依旧是那被钉死在木桩上的人，但他却睁开了被鲜血侵染的双眼看向了不知何方。

雷曼的眼神闪动轻笑了下却依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上了帕斯克。

两人穿过数个街道，来到了一家酒馆门前，几个浑浑噩噩的人趴在酒馆前的木栏杆上，轻吐着烟圈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帕斯克胸前的金色的狗牌便又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看来袭击果然不仅仅针对终点站，恐怕所有还在运作的据点都进入了戒严状态。

雷曼寻思着和帕斯克走进了酒馆，这是一个双层结构的酒馆，上层的房间应该是提供住宿服务的，虽然视线中没有找到明显向下的楼梯，但雷曼有理由相信这里应该还有个地下赌场的存在，只是现在的状态可能已经关闭了。

而现在酒馆的一层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各自的角落喝着闷酒。

黄昏的压抑光影，帕斯克沉重的脚步声便是唯一的鼓点，径直走向吧台刚想说些什么却提前得到了一杯调好的烈酒以及心中的答案。

“二楼，205号房。”

帕斯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