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渐珩勾唇一笑:“向翁放心,向家如今制盐第一,又是圣上钦定的盐商之首,每年的盐引自然少不了向家。”
他们的交易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虞安歌在江南盐政上最大的筹码已然消失。
和虞安歌一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姜御史,等那边商议半天,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盐价几何?”
其中一个盐官道:“白盐盐价暂定三百五十文一斗,盐价暂定四百文一斗。”
姜彬听了这话,扫视了一圈,而后愤然离席。
方内侍在背后大喊:“姜大人!太子还没叫散呢!您这是对太子不敬!”
姜彬只当没听见,径直离开。
方内侍气得跳脚,商渐珩倒是没什么反应,还笑着让方内侍退下:“他是朝中罕见的直臣,不必与他计较。”
盐价差不多定好了,接下来便是盐引分配,事关重大,商渐珩让众人先行散去,后面再议。
在座诸位都心知肚明,除了制盐之最的向家,剩下的盐商,在这场盐引争夺战中,将会是价高者得。
虞安歌是最后一个走的。
商渐珩饶有兴致地欣赏虞安歌冷如冰霜的表情,勾唇问道:“虞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跟孤说?”
虞安歌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可最后,只能说一句:“太子殿下,釜底抽薪容易,小心引火上身。”
商渐珩哈哈大笑起来:“引火上身?孤本就身在火海,何惧引火上身?”
商渐珩一袭猩红色的锦袍,刺得虞安歌眼睛疼。
虞安歌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在明知郭康等人入京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得意狂妄。
他把江南盐政搞成这样,不想办法填补亏空,反而愈演愈烈,是真不怕圣上怪罪吗?
虞安歌想不明白,转身就要走。
商渐珩却道:“站住!”
虞安歌顿住脚步,她没有丹书铁券,没法子像姜彬那般毫无顾忌离开。
商渐珩站起身来,走到虞安歌身边,鼻子轻轻嗅了嗅,问道:“你身上的味道,用的是哪家的熏香,亦或者哪里来的香膏?”
虞安歌再次觉得鸡皮疙瘩一点点冒出来,幽冷之感又蔓延全身,让她恶心又排斥。
虞安歌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冷冷道:“下官从不用香。”
虞安歌怕自己冲动之下,给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来上一拳,说完便匆匆逃离。
她背后传来商渐珩放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