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风摸了一下他的小胡子:“谁知道呢?今儿个这琴弹得也不如之前啊。”
在这琴声中,方内侍皱起眉头,对太子道:“殿下,这琴师也太无礼了,明知您驾临门外,却连您的脸都不见,也不过来给您请安磕头。”
商渐珩没有发怒,只是看了一眼虞安歌的背影道:“琴声不错。”
虞安歌紧抿着嘴唇。
商渐珩看了一眼前面的院子道:“往前走吧。”
方内侍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有些不敢相信太子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不过他还是跟着商渐珩的轿辇往前。
竹影和梅风听着外面的动静渐远,都一片茫然。
竹影过去对弹琴的商清晏道:“主子,他们走了。”
本该松口气的商清晏,眼神倏然冷下来,弹琴的手指也接连拨错两根琴弦。
他索性停了琴曲,闭上眼睛,一副隐怒的样子。
几息后,他才咬牙切齿道:“让梅风进来。”
到了汀溪院外,院门依然紧闭,只有院中几朵杏花,随着风飘出高墙。
若说虞安歌刚刚只是紧张,那么现在她的心情几乎可以说是惊恐。
起码商清晏脑子灵活,面对危险不至于束手无策,更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她哥哥这边,虞安歌只觉得头皮发麻。
商渐珩伸出手,刚好接到一朵杏花,清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看向身体紧绷的虞安歌,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比起所谓的琴师,他自然是对虞安歌藏在院子里的女人更感兴趣。
若今天一定要见一个人,必定是这个女人更吸引他。
于是商渐珩对这个院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你向家倒是会建院子,只站在院墙外,就看得出雅致来。”
向怡一脸为难道:“可这个院子,是虞大人在住。”
商渐珩道:“这样啊,可这杏花盛开的院子,孤可是由衷喜欢。”
虞安歌冷冷道:“太子殿下金尊玉贵,总不能捡下官住过的院落,这样反而成了向家的失礼罪过。”
商渐珩不依不饶:“这还不简单,不是说汀溪院是向府最大的院子吗?里面厢房众多,孤跟虞大人一起住,晚上还方便商谈政事,岂不正好?”
说完,商渐珩还颇为暧昧地看向虞安歌。
虞安歌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她语气都似夹杂着严冬的霜雪:“太子万金之躯,岂能跟下官一起将就?还是劳烦思惠夫人,调动府上所有人,为太子殿下收拾院子。”
商渐珩不依不饶,甚至耍起了无赖:“可是孤只喜欢这带杏花的院子呢?”
虞安歌道:“若殿下喜欢杏花,下官就命人去西山上,为太子殿下的新院子栽种。”
看着虞安歌寸步不让的样子,商渐珩还没气,方内侍倒是生起气来。
“虞大人真是好大的脸面,太子殿下看中的地方,您连不愿意让,可是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方内侍的话一下子就让气氛紧张起来。
商渐珩饶有兴趣地看着虞安歌,奇怪的是,他竟从虞安歌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挑,这院子里究竟藏了谁,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