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太子和周贵妃很缺钱?没道理啊,他们做什么了,为什么会缺钱?”
这也是商清晏想不通的点,太子怎么着也不应该缺钱,就算缺钱,也不应该到了搜刮百姓骨血的地步。
毕竟站在太子的视角,他已是储君,只要他不作死,就会是大殷下一任帝王。
且不说他在江南敛财,一旦被圣上发现,必定难逃责难,只说就算不被发现,等到了他继位的时候,江南亏空这么大,头疼的该是他自己才对。
究竟是什么情况下,太子才会在这一年内,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呢?
商清晏紧皱眉头,一时想不明白。
梅风也喃喃道:“是啊,他们做什么了,居然这么缺钱。”
商清晏道:“暗中查一查,每年送入太子府的银两,最终流去了哪里,那么多钱,不会留不下蛛丝马迹。”
太子谨慎得很,这件事不好查,但梅风还是应了下来。
正讨论着太子,外面忽而传来一阵骚乱。
梅风过去打探,随手拉住一个下人道:“发生了什么?”
那下人紧张又激动道:“太子殿下说龚府住得不舒服,要下榻向府。”
对于他们来说,哪里知道江南盐政混乱是太子一手促成的,他们只觉得太子到了,也就是未来的圣上到了,这简直是向家天大的荣耀,向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一句话说完,那下人又急匆匆走了,得给太子准备最好的东西。
梅风一脸难看道:“坏了坏了!”
他赶忙回去,对商清晏道:“主子咱们快走,太子要住向府!”
太子是不讲道理的,若发现端倪,对主子极其不利。
南川王来养病,养到了巡盐御史隔壁,传出去,还不知被人揣测成什么样,圣上要是知道了,觉得他家主子有旁的心思,主子焉能好过?
商清晏猛然起身,怒意再次攀上他的眉眼。
似乎是天生的直觉,商清晏想到竹影说的,虞安歌在见到太子后,下颌被捏得通红,一下子便察觉到太子或许对虞安歌另有心思。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会不断滋生出来。
梅风和竹影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商清晏也知道,便是再有不甘,也不能久留。
与此同时,虞安歌和虞安和也都被太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虞安歌嘱咐哥哥,让他在院子里呆着,无论遇见什么事,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然后自己出门,迎接太子仪驾。
虞安歌刚因为哥哥,从刚才在官衙的不愉快中缓过神来,太子驾到再次让她想到前世的悲剧和方才遭受的屈辱。
虞安歌不知道太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是知道龚知府入京,打算舍弃这枚棋子,彻底不管了吗?
不应该啊。
就算龚知府是一枚废子,帮太子做事这么久,必定掌握着太子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子绝对不会放任龚知府不管。
按照太子的性格,要么对龚知府赶尽杀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要么就尽量保全龚知府,让龚知府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