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大队的队员们都是一群热爱生活的人,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遇事不能退缩。
之前不会照顾牛,还是槐花大队的同志教会我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喂二十头牛,并且一天可以砍三担子草回来……”
郑国安丝毫没受骆章的影响,仿佛真的是在和一个后辈聊天一般,神情特别放松,语气很轻松。
“听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骆章欣慰地说着,似不经意地转头问道:
“张队长,你们牛棚养了多少头牛啊,农忙的时候够不够用?我看是不太够的吧,不如你们再养上十来头?”
张爱国不知所措,这是什么领导,一上来就问他这么犀利的问题,这他哪能随便决定的事?当然不是!
“骆主任这个提议很好啊,张队长,你之前不还来打报告和我诉苦说牛不够用吗?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就去再买个十来头小牛回来吧,今年养一养,明年就可以做耕牛了!”
“诶,我回头就去找小牛仔,还请任书记和骆主任放心。”张爱国小心地说着,说完,不自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骆主任,您心肠软,我可没您这么好的心肠!”
蒋元和一直在后面当鹌鹑,观察着骆章的神情变化,眼睛滴溜直转。
“他们八个可不是什么革命同志,不过就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
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可没那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蒋元和的两句话,成功让骆章嘴角微微上扬,“这……咱们总要允许一些同志犯点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蒋你真是太较真了!”
“骆主任,这可不是较真,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们是下乡改造的阶级敌人,我瞅着这大半年也没吃啥苦呀!
张队长,也不知道你平时是让他们什么时候去上工?一天工作多久?都干些什么事?”
骆章满意地看了蒋元和一眼,这小子不错,会来事儿。
“不瞒蒋主任、骆主任、高县长和任书记,郑同志他们八人从下乡第一天开始就住在牛棚。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剁草料,像现在是夏天,先天不亮一部分人就赶着牛到山上吃草。
其他人则留下来打扫牛棚,把牛粪一一装好,挑到田地里……
晚上天黑前把赶回来关好,管牛棚的张红旗同志,会在饭后对郑国安等八位同志进行思想教育……”
张爱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边说边看向骆章。
心里想着:“还真让我猜中了,唉,这都什么世道啊,一个好端端的将军,竟然沦落到我们槐花大队,真是可惜啊!”
骆章在张爱国说的时候就在认真打量着几人,发现出了郑国安这个老东西脸色没啥变化之外,其他人都一脸麻木。
这副表情,显然就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看来在乡下改造的日子并不好受。
骆章心里很痛快,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现在自己终于可以俯视他们了,这种感觉真好!
眼神扫到郑国安,心情立马变差了,“嗯嗯不错,既然你们每天都有听思想教育,不如今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做一做检讨如何?”
廖阳晖双拳紧握,他没有想到他们都这样了这个姓骆的小子竟然还不放过他们。
“不如,就郑老您先来吧,我比较想听听您现在的思想觉悟。”骆章嘴角带笑地看向郑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