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这样的舒兰熏,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看走眼了,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身上的煞气都没有这个女孩重。
杀人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骆家恒后背被冷汗浸湿。
对上舒兰熏的目光,只能干巴巴的开口。
“你立了大功。”
刚刚杀戮带来的兴奋还没有消散,舒兰熏没有心情与之交流。
她只用鼻音‘嗯’了一声。
不再管身后的战争,潇洒打马离去。
舒兰熏不想让人看到,她牵缰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耳边的厮杀声让她沉溺其中,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上辈子,无尽的杀戮,只有在其中活下来,才能拿到更多的物资。
她必须快些离开这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舒兰熏踏进黑暗中,一直顺着月色往前走。
直到身后的战场声音逐渐变小。
她才勒住缰绳,深吸一口气,从马上滑落。
她这才发现,红鬃马身上也被喷溅的全是血水。
在冰冷的夜晚已经结成冰壳,红鬃马不舒服的甩着身子。
舒兰熏拿出马梳,给它把身上的污秽梳下来。
一人一马,站在黑夜中。
无言以对。
半晌将马身上的冰壳梳的差不多了,舒兰熏心中的燥虐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她抬起手摁在跳动的心脏上,在心里呼唤小蝉。
“我想把这匹马收入空间,有什么办法吗?”
小蝉的奶呼呼的声音传到她的脑海。
“等找到大黑虫子我给你问问,现在我没办法。”
“行。”
舒兰熏只是突然看到和自己征战的这个伙计,身上血腥味太重,怕招来冬季野兽的惦记。
想让它先进空间躲一会,
既然还是没有办法进去的话,舒兰熏也只能胡乱的用地上的积雪,洗了一把脸。
把皮肤上沾染的血水洗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透了。
她无所谓的拍了拍,转身牵着马往山洞的方向继续走。
舒兰熏将自己说出来的事情做到,战场上剩下的事情,她根本不想管。
晃晃悠悠的回到山洞。
她这才发现,原来拥挤的山洞已经空空如也,整个山洞只剩下三两个看守的士兵,和里面躺着的沈逸兴、熬药的白崖。
听到山洞外有动静,看守的士兵立马上前查看。
“站住!哦,是兰熏姑娘?”
看到舒兰熏这一身血污,出来的士兵差点没有认出来。
舒兰熏随意的点了点头,就牵着马往里面走。
丝毫不理会被她越过的士兵,满脸的震惊。
听到舒兰熏的名字,在山洞里面的沈逸兴,猛的抬起头望了过来。
白崖也放下手里的蒲扇,从药锅旁站起来,迎了过来。
“兰熏姑娘,您回来了……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怎么了?”
当白崖看清舒兰熏身上的狼藉的时候,惊的受伤的蒲扇都掉了。
走过来的脚步加快。
舒兰熏的目光却一直与沈逸兴交织在一起,闻着山洞中淡淡的药香。
对上沈逸兴担忧的目光,舒兰熏心里最后一点的暴虐消失。
只留下无尽的平和。
白崖连忙上前,就要给她切脉,检查是否有受伤。
舒兰熏没有阻止,随意的坐在距离沈逸兴三米远的地方,怕身上的血腥熏到他,
抬手让白崖随意检查。
沈逸兴缓慢的坐了起来,脸色带着病气对着舒兰熏温柔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