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身上的污迹坑坑巴巴,状态看起来都疲惫。
舒兰熏的目光快速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滑过。
最终定格在小骆将军的身后。
安静的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她跋山涉水为此而来的目的。
舒兰熏目光沉沉,没有理会骆家恒的质问。
抬起脚步就向着沈逸兴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白崖,立马露出脑袋,主动担起解释的职责。
“小骆将军,这是我们的女主子,来找主子的……”
白崖快步来到骆家恒的面前,细细的给他说事情的经过。
而舒兰熏已经来到了沈逸兴身前。
沈逸兴躺在大氅上,眼睛紧闭,面如土灰。
如果不是胸膛一起一伏,舒兰熏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生命力。
“白崖!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舒兰熏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把整个山洞中的人都吓了一跳,
白崖猛的回头,从小骆将军身边跳开,连忙来到舒兰熏面前。
毕恭毕敬的小声交代。
“回女主的话,昨天主子率军去攻扰敌军的时候,不幸中了埋伏,受伤后又跌落山崖,今日早晨才被找到……
主子他在雪地中待了一夜,寒气入体又摔伤了心脉,明日我们打算将主子护送出去救治。”
白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他不仅是军中的大夫,也是世子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如今看到躺在这里毫无生气的沈逸兴,他十分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
舒兰熏听着白崖的话,紧紧的盯着地上死气沉沉沈逸兴。
心脏酸痛的厉害,到后来都听不清周围的其他声音了。
就像是有细密的小针去扎着她的心底一样。
舒兰熏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都不敢蹲下去碰一下他的脸。
还记得小时候刚见到沈逸兴的时候,面如冠玉俊美非凡,而眉眼间那股对所有事情都不羁的少年郎,是那么的鲜活。
两人在高高的花楼上看着万家灯火,那时候少年眼底的明亮,灼灼的燃到了她的心底,
后来,侯府的大厦将倾,流放路上的相互扶持,
弱冠少年赤诚的爱意一点点奉到她的面前,在云洲两人短暂的甜蜜……
她才刚刚接受他的真心啊!
怎么一转眼就从,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变成了如今生死难料的模样了?
舒兰熏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抖,眼眶中酸疼,却强忍着不流泪。
她不想让沈逸兴看到自己为他哭。
也不想这懦弱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身边。
她的指甲都攥进了手心,割破手掌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她却仿若不知道疼似的。
就连身边的白崖都觉得,舒兰熏现在周身的气压使他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的开口,试图劝解。
“女主子,主子他吉人天相……”
没想到舒兰熏突然开口,语气中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冷静。
“他到底需要什么药?现在的症状如何?他如今的身体适合长途跋涉吗?”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白崖问懵。
他反应了一会,脑子才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