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的官兵有些庆幸,幸亏他们机警,看情况不好,坚持要来官驿投宿,要不然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
走了这么一大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问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官兵就招呼着带来的囚犯,去柴房休息。
侯府的这些人,听到外边这么危险。
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连句话都不敢说。
舒兰熏在袖子里捻了捻手指,眉头皱成疙瘩。
她比这些人都要清楚,物资紧缺人类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到了柴房,基本上每伙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沈逸兴他们来到窗边,坐下休息。
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旱灾……
他们之前虽然身处高门大院内,也都听说过旱灾带来的严重后果。
流放遇到旱灾。
让他们本来就艰难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夫人骆玉泽忧心忡忡的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
白崖藏在腰间的水囊,坚持不了太久。
舒兰熏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沈逸兴表情严肃,却还是对自己母亲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母亲不用忧心,没事的。”
不仅是他们,整个流放队伍中的人都一样。
旱灾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他们是被流放,可是每一个人都想活。
今晚走了这么久,应该累的马上就睡觉,不过旱灾给人的冲击太大。
很多人睡的都不好。
第二天起来的人也少。
舒兰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用顽强的意志力起床。
她这几天晚上就一直没有睡好。
尤其昨天晚上还走了半宿,今天能这么早起床,完全是靠强大的意志力。
舒兰熏将自己收拾好,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她又躺了回去。
昨天官兵也走了半宿,他们什么时候起来还不一定。
舒兰熏心安理得的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睁眼,是被外边的吵闹声吵醒。
舒兰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发现沈逸兴已经站在窗边往外看了。
她挤了过去,也透过没有封窗户纸的窗户向外看去。
昨天晚上聊的挺好的,官兵和驿站伙计的吵了起来。
官兵怒目圆睁。
“我就打水洗个脸,凭什么还要钱?!”
白天和晚上不同,伙计也有了底气,关于用水的问题丝毫不让。
“现在水多精贵啊,这方圆十里,就只有我们的水井有水,给人喝都不够用,你要洗脸就得花钱!这是规矩!”
官兵哪里受过这种气,抬手就要打伙计。
伙计一看要挨打,嚷嚷的就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