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老婆子,还有力气打我,死了更好。”
“你、你……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青山作势上前要去打沈江,沈江的娘,罗姨娘不干了。
她立马冲上来,护住沈江。
“侯爷,江儿他还是个孩子!”
罗姨娘站了出来,就有其他没有喝到水的姨娘,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与之对骂。
“你的大公子都多大了还抢水喝,好意思说他还是个孩子?我女儿才几岁,一口水都没有喝到,全进了你那个狗屁孩子的肚子里了。”
“你这个贱人,说谁呢……”
整个场面立刻乱成一团。
舒兰熏满意的看着这样狗咬狗的场面,冲着沈逸兴得意的挑眉。
“怎么样,对得起你付的工钱吧。”
刚刚与自己父亲对峙,沈逸兴心里并不好受。
他一直以为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只是有些僵持,没想到已经差到如此地步了。
父亲居然会伸手去抢母亲的水。
心中难免难过。
猛的听到舒兰熏得意的声音,抬头不经意的望进她神采奕奕的眼底。
一时间忘记的呼吸。
这一天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此昏暗极了,就算头顶烈日,他还是觉得从心底往外的寒冷。
抄家流放,被百姓扔菜叶、石子,铺天盖地的谩骂……
和之前19年内的花团锦簇,从此割裂。
他甚至不能放声痛哭。
各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沈逸兴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突然间一抬头,发现舒兰熏居然如此自得。
甚至要比在侯府中,还要有活力些。
她眼中的璀璨,仿若那日登楼看到的灯火。
沈逸兴贪婪的从中吸取力量。
而在舒兰熏看起来,沈逸兴就是呆住了。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世子,没事吧?别跟他们计较,你看他们打的多有意思。”
舒兰熏兴致勃勃的,看着罗姨娘和侯爷的争吵。
沈逸兴盯着舒兰熏脸上明媚的笑容,突然轻笑一声。
压在他心底的乌云,仿佛被舒兰熏的笑容拨开了一个口子,阳光洒落,明亮温暖。
“是挺有意思的。”
他低声应和。
舒兰熏以为他终于想开了。
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还有一个水囊,等会给你。”
沈逸兴好奇的挑眉。
“你怎么还有?”
舒兰熏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就是昨天,我与你告假的时候去准备的。”
说完怕他问别的事。
舒兰熏回头看向白崖,开玩笑的岔开话题。
“白崖,不是也出去一趟吗?怎么没准备?”
白崖突然觉得自己膝盖疼了一下,幽怨的看着舒兰熏。
“兰熏姑娘,都说了我是去办别的事情了,咱同是流放人,相煎何太急。”
舒兰熏只是想隐瞒,那段时间出去太久的问题。
听到白崖这么说,就着话题开玩笑道。
“世子,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等晚上的时候,你记得来取。
白崖没有给你准备吧,要不把他的工钱分给我点吧。”
舒兰熏光明正大的撬墙角。
白崖也配合着舒兰熏的玩笑,装作要哭的表情。
“兰熏姑娘,我哪里惹到你了,我改还不行吗。”
白崖回头看向世子,想让世子为他做主。
谁料世子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眼底明亮的看向舒兰熏。
“兰熏,你真的给我准备了衣服?”
作为负责的打工人,舒兰熏自信的拍了拍大腿藏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