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带着怯懦和不安,她们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被归为了再次出售的奴仆一列。
舒兰熏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等待流放的队伍里,大概还有40多人准备流放。
曾经锦衣玉食的人们,都缩到了一起,瑟瑟发抖。
官兵们正拿着镣铐,把所有男人的脚都拴好。
这种镣铐是用一根不长不短的铁链子,将人的两只脚踝固定在一起。
又沉又笨重,让人既能走,但又走不快。
是防止犯人逃跑用的。
而女人却不用,这种锦绣堆中长大的大家闺秀,甚至连独立行走的能力都退化了。
在流放途中,能走的动就算不错了。
而且就算逃跑也根本跑不了三米远。
世子和府中的各位公子、老爷,依次被戴上镣铐。
看样子皇上根本没想让他们活,每一条铁链都是最粗的那种。
沉重的镣铐,一活动起来哗啦哗啦的响。
官牙子将那些准备第二次发卖的奴婢带走后。
顶着偏西的太阳,马不停蹄的开始百姓们最好奇的项目——抄家。
别说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百姓们了。
就连舒兰熏也好奇,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侯府,里面到底有多厚的家底。
与其他如丧考妣的侯府其他人不同,舒兰熏站在夫人身边,微微扬起头。
看着官兵们一箱接着一箱的向外抬东西。
每抬出来一箱,就有人唱念记录。
都是些光听名字就知道价值不菲的东西。
从太阳偏西,抬到月上枝头。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何况京中勋贵的侯府。
财大气粗的令人咋舌。
一开始百姓在门口还只是支着耳朵安静的听着。
直到看到流水般的大箱子抬出,听着里面装的各种奇珍异宝。
每一样的价值,都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
愤怒、嫉妒……
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就变成难听的咒骂。
一开始,侯府这些还没搞清状况的,公子小姐们。
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庶民’如此辱骂。
气得怒火中烧。
吼叫着冲着门外对骂。
这一下子,可把外边看热闹的百姓惹火,开始往里面扔石子、烂菜叶子。
舒兰熏赶紧把夫人拉开,和那些傻缺划分界限,防止被误伤。
直到后半夜,抬箱子的官兵才停了下来。
由于太晚了,负责抄家的官员才再次露面,把刚从狱中提审出来,伤痕累累的侯爷往侯府的人堆里一扔。
吩咐手下。
“今晚修整,明日一早出发。”
不等侯府众人求情,转身就走。
整整一天,这些即将上路流放的人,没有水米未进。
早就毫无形象的或坐,或躺在地上。
被扔在人群中,如同破布般的侯爷,除了老太太外,并没有人上前关心。
老太太晕过一次后,精神头明显不足。
如今看到自己儿子满身是伤的被扔了回来。
老太太又难过又心疼,搂着侯爷不停的叹气。
舒兰熏没有管这些,如今能休息就赶紧休息,下一次休息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
皇上不会让他们死在侯府的,所以这一晚应该是最安全的。
舒兰熏带着夫人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咽下两块压缩饼干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被官兵吵醒。
上路的时间到了。
舒兰熏活动一下身体,皱了皱眉。
这具身体,被养的太娇气了些,不过是在地上睡了一晚,就浑身酸疼。
周围环顾一圈,发现所有人的面色都很不好。
沈逸兴眼睛下面更是有两片青色。
也是,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人,哪里在地上睡过。
看样子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