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泪流满面,她手心颤抖,死死抓着荷惜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他情真意切,他却要算计我,可他明明那么宠爱我,往景阳宫去的是最多的。”
荷惜慌乱看了眼四周,连忙提醒道,“小主,当心啊,若是让人知晓咱们听到皇上和太医的对话,咱们可就……”
意欢用力扶着荷惜的手往景阳宫而去。
意欢卧病在床的消息是在当夜传出的,如懿还纳闷,她一向身子还算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了,与海兰相约着去看望意欢。
看到意欢的时候,如懿自己也吓到了,原本蛾眉玉白、好目曼泽,时睩然视、精光腾驰,惊惑人心、纤细翩然的一个人只一夜之间便皮肤暗沉,眉毛下垂,目中无神,脸颊微微浮肿,嘴唇干涩的开了裂,尽显颓然之色。
看的如懿心不由的一颤,不明白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拉着她柔弱无力的手有些不忍。
“荷惜,你家小主病了可请过太医了,葯有没有服下?”
荷惜眼睛有些通红,连忙回道,“回贵妃娘娘,小主不让请太医。”
如懿一凛,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家小主病了脑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了不是,还不赶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瞧?”
如懿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你真傻啊,病成这样了也不请太医来瞧,难不成这条命都不想要了不成?”
意欢泪流满面,窝在如懿怀中嘤嘤哭起来,“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他只不过对我只是逢场作戏,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哭的几度昏厥,如懿轻声安慰。海兰瞧着意欢这个样子,识趣的退出去道,“姐姐,你与舒嫔好好说说话,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望舒嫔。”
海兰走了之后,如懿便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两人在屋内。
如懿替她锊去额前的碎发,“你到底发生了何事,若你信得过我,还当我是姐姐,便与我说说吧。”
意欢看着如懿良久,才突然道,“姐姐早就知晓了,对吧?”
如懿心中一颤,不由的有些打鼓,反问道,“意欢,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意欢撑着坐起身子,认真的看着如懿道,“皇上给我赏赐的不是坐胎药,而是避子葯,姐姐早就知晓了对吧?”
看到如懿抿唇不语,意欢苦笑,“人人都知晓,就我一个人傻傻的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那些汤药都是皇上宠爱我的赏赐,哪知晓,那些却是断绝我做母亲的汤药,我真是傻,一碗接着一碗的避子葯当成坐胎药喝下去,喝了这么些年却一直未有身孕,却一直以为是自己身子的问题。避子葯啊,怎么还会有孩子呢?”
她说完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滴到如懿的手背上,如懿心里为冷若冰霜。
她用力的搂着意欢因为伤心哭泣而颤抖的双肩,轻轻拍着安慰。抚在她耳边低语道,“意欢,我也是在你前面知晓没几日的,你知晓江太医是我的人,他偷偷告诉我的,此时原本也就皇上知晓,太医院的人知晓若是被发现了,那知晓的人一个也逃脱不了。那日我让你少喝汤药,也是这个道理,这宫中可信的人不多,咱们不能什么都说到明面上来。”
意欢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她自然明白如懿的用心,也学着如懿的样子俯在如懿耳畔道,“姐姐说的,我都明白了,难为姐姐如此为我费心了,往后我便会多加小心,不会让人察觉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