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很英俊的男人,一个风流倜傥,嘴巴上头有两抹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另一个温润如玉,只是一双瞳孔虽然黑亮,却并不聚焦——他竟是个瞎子!
这二人自是陆小凤和花满楼。
花满楼自去年搬出了江南花家,自己住在汴京城里头。陆小凤则是满世界乱窜,时不时就搞个大新闻出来,只是隔几个月就来汴京一趟,白住花满楼的小楼“百花楼”。
这一日正是他刚进汴京城的一日,死皮赖脸的要讹花满楼一顿好饭吃。花满楼无奈微笑,但还是在丰乐楼定了个包厢,为陆小凤接风洗尘。
陆小凤笑的开怀。
听说临街开了一家妙极的小店,陆小凤便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非要拉着花满楼也去品尝品尝那加了盐的宜檬茶,花满楼一听,就觉得牙齿都酸,只不过他惯常拒绝不了陆小凤,最后也还是跟着来了。
结果来的太晚,人家刚好在收摊。
她们东西卖的便宜,味道又是一等一的好,自然卖的很快,天还没黑,四大桶饮子就售罄了,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样的生意倒也能做得,贺九黎心里头盘算着,和林诗音一起慢悠悠的收拾着。
背后有人颇为遗憾道:“噫!这么早就关店啦?”
贺九黎转身一看,是个挺高的男人,长得很是英俊,眉眼之间满是风流,同楚留香的气质倒是比较像,但是楚留香不笑的时候,总显得有些冷硬,这个小胡子却浑身都是一种巴适得板的感觉。
换言之……气质有点懒散。
她随口应了一句,懒洋洋道:“卖完了,公子要喝,请明日再来吧。”
陆小凤便叹气。
他的好奇心一向是很旺盛的,有了什么问题,就立刻想要知道答案,如今失望不已,又不肯放弃,又问:“那盐檬茶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姑娘桶中可还剩着点底啊?”
说着舔了舔嘴唇。
花满楼:“…………”
花满楼上前一步,拽着陆小凤的衣领子把他往后拽了两步,又对贺九黎温和笑道:“对不住,姑娘,我这朋友刚从医馆放出来,估计还没好利索……”
陆小凤:“…………”
贺九黎却没听进去这友人之间打趣互损的话,她只看见这两人身上穿的衣裳,皆是贵价的罗衫,想必也有钱的很。
于是便道:“虽然分店东西已售完,可是总店里头应该还有的……”
见陆小凤立刻来了精神,她又不怀好意的引导道:“只不过我家总店……只接待住客,不接待散客。”
陆小凤便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已明白这凤眼的小娘子究竟是何意思了。
他道:“正好,我新来汴京,没个住处,今晚住你家客栈也使得。花满楼,今夜你陪我如何?”
花满楼:“?”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而贺九黎呢,见这二人言语之间多是亲密,又见这玉面清和的盲眼公子一副说不上来的奇怪神色,顿时觉得心下了然,只觉得这又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她一把把陆小凤拉到一边去,偷偷道:“这位公子,我家客栈两间房四百两银,一间客房五百两银,你是要一间……还是要两间啊?”
陆小凤:“……为什么一间房比两间房还贵?”
贺九黎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这是个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的提示道:“少侠,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孤男寡女二人投宿客栈时,永远都恰恰好只剩一间房么?”①
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