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医院干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身边就有个病人们争相预约的医生,他应该还没有走远,不如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帮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去做个体检,拜拜~”
穆亦染早跑出门去了。
……
约一小时后。
海城市立医院,产科。
医生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年轻女人,厚如瓶底的镜片下那双眼睛眯成一道缝隙,“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的孩子没事,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今天发生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拿着一把冲锋枪不停向你的孩子扫射,你的孩子之所以毫发无伤纯粹是因为他运气好,没有一发子弹命中他,如果你想保留这个孩子,这种事以后决不能再做了,明白?”
穆亦染的脸红欲滴血,低着头讪讪的道,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明白。”
“不,我看得出你不明白,检查结果显示,你不久前发生的那次性行为很激烈,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多处明显的痕迹,我是过来人,知道有些女性在怀孕初期会因为激素分泌失调的原因导致需求异常强烈,在这种情况下,禁欲未必是好事,所以我不劝你禁止夫妻生活,但是你必须把握好分寸,即使再想要也千万不能过火,我这样对你说,够清楚了吗?”
天呐!
她根本不是自愿的好不好!
怎么把她说的像个欲求不满的色晴狂一样?!
医生抬手朝门的方向一指,“这种事情也许你觉得很罕见,在医院里其实司空见惯,刚刚离开的一对小年轻就是这样——
那个女孩儿怀孕快两个月了,就是因为两个人为爱鼓掌的时候不顾收敛、嗨过了头,完事才发现见红,来医院一检查,孩子掉了,我认识他们,女孩儿属于不易受孕体质,他们结婚一年半了,为了要这个孩子,几乎每星期都来医院,好不容怀上,这不,只因为贪图一时之快,一下子,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又要重来……
穆小姐,下次你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想一想我刚刚和你讲的这对男女,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穆亦染又羞又恼,忽然有点恨楚凌霄了!
然而,平静之后想一想,其实也不能怪楚凌霄——
楚凌霄自身就是医生,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常识,她也能感觉到,他这一次比起第一次时已经很克制、很收敛,甚至故意结束的很快,只是,他本身太过强大,即使尽量收敛克制着,也还是令她难以消受。
不行!
就算这种事难以启齿,她也必须和楚凌霄说清楚,以后决不能再玩火了!
……
离开医院后,穆亦染直接回家。
一下午,她都没有再见到楚凌霄。
直到吃晚饭时,楚凌霄也没有出现。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满桌子美味佳肴却勾不起她的食欲。
这时,阿福走进客厅,温和的说,
“少夫人,少爷刚刚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他吩咐我转告你,他今天可能晚些回家,也可能在外面过夜,让你不用等他,到时候自己睡就好。”
哈!
让她不用等他?
某人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哪天不是到点就自己去睡,什么时候等过他吗?
可是,阿福这番话彻底把穆亦染的心搅乱了,她总是想起楚凌霄,想他那张令人意乱神迷的绝世容颜,想那双菲薄而火热的唇,甚至会想起与他贴身缠绵的一幕幕羞涩的画面……
天呐!
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孕期激素紊乱的缘故吗?
不然,她为什么总是对一个自己不应该去奢求的男子滋生妄念?!
夜深人静,穆亦染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知道,楚凌霄早已心有所属,无论自己和楚凌霄发生过多亲密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取代那个早已深深扎根在心中的那个女神,像一开始那样把他当做一个为了达到彼此的目的而住在同一个家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朋友才是最理智的。
可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他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孕期嗅觉变得灵敏的缘故,呼吸间,总能吻到他的枕头上传来的香味儿,那种犹如细雨过后的森林的馨香,清新、寡淡,是他身上独有的,令人陶醉。
“咔!”
门突地被推开了。
这一瞬间,穆亦染的心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手揪住了,凝神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朝床边走来,无尽的黑暗掩不住这身影散发出的矜贵气息,她看不见他的容貌却知道这个人是楚凌霄。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他没有在外面过夜,他回家了!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床前,虽然看不见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发出的动静,他坐在床边,用右手轻抓住她的头发,
“宝贝,还没睡,真的在等我吗?”
“……”穆亦染的嘴唇动了动,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楚凌霄竟然叫她宝贝!
和她结婚这么久了,他即使在人前和她演戏的时候也没有对她使用过这个如此亲密的称呼,此刻,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他却亲昵的叫她“宝贝”!
“记住,如果以后想让我陪你,完全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叫我回家,没有必要等这么晚,你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陪伴你,不是?”应该是喝了酒,男人磁性的声音掺杂着淡淡的酒精气息。
往往,喝了酒的男子令人厌烦,因为酒精会放大人黑暗的一面,令人变得暴躁易怒,这也是有些渣男经常酒后家暴妻子的原因。
楚凌霄这种完美男子却是异类,酒后的他不但不会变得暴躁,只令他多了点邪气,原本温尔儒雅的基础上增添了三分可爱。
直到此刻,穆亦染才回过神来。
不愿暴露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淡淡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失眠了,不是在等你,我们只是表面夫妻……你只管像没有结婚时一样在外面放纵、玩耍,别把我当成一份负担。”
“我们只是……表面夫妻?!”
黑暗中,男子一双水墨描绘般的浓眉深深锁起,
“穆亦染,你是不是对这个词语的理解有偏差?我不妨对你科普一下——
所谓的‘表面夫妻’是有名无实、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从来不同房的夫妻!
你真的觉得我们还是表面夫妻吗?还是说,你健忘,才过了十个小时,你就把你夺走我的童子之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