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常年握剑,指腹覆着一层薄茧,触到肌肤上,又疼又痒。
李琬琰心尖发麻,她仰头直直的看着萧愈,像是在确认他刚刚说的话。
他的神情,同先前一样漫不经心,又似乎多出几分兴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反应。
李琬琰偏头躲开萧愈的手,她不看他,忍着颤抖:“本宫若跳了,摄政王可会守诺放过陛下,放过裴铎。”
萧愈听到裴铎二字,眯起眼眸,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看来在长公主心里,重要的人当真不少,是不是还有那个什么太医?”
太医?何筎风?
李琬琰不懂一个太医妨碍萧愈什么,她继续往下说:“你对付裴铎无非想要插手宫防,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外宫可以用王爷的人,内宫都是女眷,更换侍卫多有不便,还是交给本宫如何?”
李琬琰有此提议,也是清楚现在南境未平,萧愈还需借着皇帝的名号,并不想与她与朝臣撕破脸。若非如此,凭他数十万大军,别说区区宫防,就是改朝换代也容易。
萧愈听着李琬琰的提议,不禁冷笑,她倒是一如既往的会为自己盘算。
“幽州军不善宫防,你拨出一万禁军交给霍刀,由他负责外宫安全。”
李琬琰闻言顿了一顿,禁卫军只有七万,若再交出一万给萧愈,她岂非更加势单力薄。
“禁军从前都是裴铎管着,一时换成霍刀,只怕两边都不适应,本宫早就听闻幽州军骁勇善战,最能因地制宜,每每都能出奇制胜,区区宫城巡防,定然也是不再话下。”
萧愈闻言嗤笑一声,他忽而抬手环住李琬琰的腰,用力一带,将躲远的人重新扣入怀中,他目光划过她光洁的额头,瞧她轻颤的长睫:“可是本王听说,禁军最早的统领也不是裴铎,既然经历过旁人,那再换一个,又有何妨?”
李琬琰听着萧愈话里有话,微微蹙眉,她动了动,想要从他禁锢中挣脱。
尝试几次,不得其法,反而腰身被锢得愈来愈紧,李琬琰仰头看着萧愈略深的眸光,咬了咬唇:“拨调禁军一事,本宫还需同陛下商议。”
萧愈闻言倒是没戳破李琬琰的缓兵之计,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腰肢,在最纤细处着重了几分力道,他垂眸瞧她,喉结上下滚动:“长公主不觉得现在与本王讨价还价为时尚早?你要先跳了舞,若叫本王满意了,本王才会把内宫的宫防让给你。”
李琬琰知道,萧愈执着于跳舞什么的,无非是故意折.辱她,以此报复她。
“我不会跳舞。”她试着让利推脱:“本宫可以说服陛下调出五千禁军,王爷再派五千兵士,双方正好可以取长补短,也方便王爷的人管理。”
萧愈却根本没心思听李琬琰的这些盘算,他将舞姬重新召进来,随后将李琬琰拽到席上,同他坐在一处。
“多看几遍,便学会了。”
李琬琰闻言,耳朵瞬间烫起来,她侧头去看萧愈,想说什么,忽而又觉得有几分难以启齿。
胡姬向来大胆,更何况看客是萧愈这样英俊的美男子,李琬琰尚没想出什么法子拒绝,那胡姬已先一步跳起舞来。
萧愈自顾自的饮酒,他侧眸去看李琬琰的反应,却发现她垂着头,根本不看舞姬。
李琬琰不想多瞧那舞姬一眼,她此刻脑子乱乱的,虽然过去十年,萧愈亲近女色是常事,只是将异域舞姬养在府里,跳得又是这样的舞,也太过放浪了些。
短时间里,李琬琰乱七八糟的想了太多,她甚至想到,若是以此为由,让御史台参奏萧愈,能不能暂时挟制他一二,可转念,发觉自己想是急昏了,这等小事,御史台里哪个敢站出来开罪摄政王。
她想着想着,颈后突然一痛。
萧愈一手从后捏着李琬琰的颈子,一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迫她抬头,不满说道:“仔细看。”
转眼的功夫,舞姬身上的裙子已褪.去了大半,香肩尽露,她的肌肤虽不似中原人白皙,却也光滑细嫩,珠圆玉润的身姿在一件件落地的裙裳中逐渐显露。
李琬琰只看了几眼,便面庞滚烫,她想低头,萧愈却不肯,她几次都拗不过他的力气,眼看那胡姬就要将身上的衣裙尽数脱.下,只能闭上眼,忍无可忍的喝了一句:“够了!”
胡姬闻声动作一滞,她进退两难的看向萧愈,却发现他的目光全都落身旁女子身上。
萧愈看着李琬琰紧蹙的眉心,握在她颈后的手微松,笑了笑:“长公主竟如此聪颖,这么快就学会了?”
他挥了挥手,让舞姬退下去。
舞姬走后半晌,李琬琰仍闭着眼,萧愈等得不耐,他掐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小脸,他凑过去,呼吸落在她的鼻尖上:“既学会了,那开始吧。”
李琬琰睁开眼,身周都是萧愈的气息,她只觉压迫,忽然抬手想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