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晚没答,而是又问了一遍:“林师兄你先说说,这字怎么样?” 林玺沉吟半晌,摇摇头:“不好说。” 钟知晚一愣:“怎么不好说?” “这字你别看写的挺随意,但写字的人功底很强。”林玺拿起卷轴,指着其中一句诗,“你看这里,这点画、结构和布局,可以堪称绝妙。” “而且很明显,写字的人还是一口气不停歇地写下来的,连停顿都没有。” 他轻叹:“这样还能够写得如此完美,真是厉害。” 钟知晚有了数:“这么说,这幅字高中生一定写不出来了?” “高中生?”林玺好笑,“别说高中生了,连老师也不一定能做到。” “知晚,你也跟着老师学了十几年,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钟知晚也这么想,她笑笑;“林师兄,我见识少,你能不能看出来,这幅字是哪一派?” 每个书法大家都有自己的风格,尤其是那些独特的,别人还模仿不来。 “嗯——”林玺皱眉,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写的是行楷,功底又深,但是风格并不明显,应该是魏厚大师的作品。” 说着,他从书房的架子上取出了另一幅卷轴,打开。 “你看看,这是魏厚大师的一副作品,我从老师那里求来的。” 钟知晚瞧了瞧,努力压下唇边的笑:“是还挺像的。” 其实也不算像,至少在她看来,嬴子衿作弊的这幅字,要比魏厚写得好。 钟知晚心中盘算了下,又说:“林师兄,我们现在能去找魏厚大师么?” 林玺思索了一下:“行。” 他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确认魏厚在家后,才开车带钟知晚去了魏厚的住处。 这个时候,魏厚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年过半百,也艺术界的地位也不低。 只是这几年魏厚都没动过笔了,也没有新的作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魏厚大师。”林玺打了个招呼,“这是我师妹钟知晚。” 魏厚半眯着眼睛,端着架子:“什么事?” 林玺上前,将卷轴递给他:“这是您的作品么?” 魏厚原本就没在意,直到他看见了卷轴上的字,眼中顿时精光毕露。 “这是我的练笔。”他握着卷轴,笑得和蔼,“小林,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 “是知晚拿来的。”林玺也笑,“魏厚大师,几年不见,您的功底又见涨了。” “自然。”魏厚挥了挥手,“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林师兄,我还有话和魏厚大师说。”钟知晚抿唇,“一会儿就来。” 林玺也没问,点了点头后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魏厚和钟知晚两个人。 钟知晚直接开口:“魏厚大师,我知道这幅字不是你写的。” 魏厚愣了下,很尴尬:“小钟,说什么呢?” “但是这幅字,可以是你写的。”钟知晚笑了笑,意有所指,“魏厚大师有自己的印章吧?” ** 4月6日。 青致早早就让人布置好了场地,校门口还悬挂了一个广告牌。 今天不光有艺术界的大师们会来,也有不少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