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点头:“真的。”
“太好了!”钱东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等了好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等消息确定了,我先过去闯闯,到时候我再拉你入伙。”
有钱大家一起赚!
乔施听他们说得起劲儿,听到后面却没自己什么事儿,顿时就不高兴了。
“那我呢?确定不加我一个吗?我也挺能干的呀。”
乔施换了个坐姿,看向钱东来。
“胖哥,你先说说,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钱东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做生不如做熟,我打算还是先从女装入手。”
乔施眼睛亮了起来:“女装好啊!我对服装很有心得!我能帮你做搭配。”
钱东来觉得自己应该是用不上乔施的,女装最重要的是设计师和设备,但是他也不好打击人家女孩子的积极性。
“好呀,到时候我请你过来做店长。”
“说定了?我实在不想学什么中医了,我没天赋呀!相比医学,还是美学更适合我。服装、化妆品,都是我的强项!”
安念没忍住笑了:“老师知道了肯定生气。”
“不怕!我跑得快!”乔施摇晃着脑袋,“外公打不着我,自然就消气了。胖哥,你还真的别看不起我,我是有点真本事的!”
说着,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边上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跑过去跟人家借了铅笔和纸,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来。
一屁股坐回草地,乔施开始在纸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条漂亮的长裙就出现在了白纸上。
那掐腰的设计,飘逸的裙摆,把安念和钱东来都看呆了。
钱东来嘴唇颤了颤:“你还真的会呀?”
“那当然了!我以前学过画画,对着小人书上的人描绘时,最喜欢的就是画他们身上的衣服,我还能给他们改衣服呢。”
乔施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就是好久没有动笔了,裙子的比例有点问题。不过,我还能调整。”
“已经很好了。”
钱东来是混迹服装圈的,对女装研究很透。这年头的倒买倒卖,也不是百分百挣钱的,但是钱东来能赚到大钱,靠得就是他选品的能力。
一件女装生产出来,钱东来打眼一看就能判断出个一二三四五。
安念低头看了看,也觉得挺好看的。
“真不错。施施,你很有设计天赋。”
乔施被她夸得脸都红了:“也没有啦,我都是随便画画。衣服要制作出来,还需要打版、裁片、缝纫,工序多着呢。”
“那些都有老师傅帮忙。”钱东来赶忙接话,“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学习后面的工序。但是一定别浪费你的灵感,设计师最重要的就是天马行空的设计能力!你这条裙子就非常好!”
“嗯。”
乔施很高兴,自己的能力被朋友们欣赏了。
“我还能画其他的款式。”
写生的纸挺大的,乔施在空白的地方继续画了三条裙子。
每一条都让人惊叹。
安念第一次见她如此高兴,若有所思。
爱好才是一个人发光点。
三人看完书画展,又在国营饭店吃了顿,这才往家走。
——
四合院。
“爸、妈,我回来了!我带了两个朋友回家。”
安念进了院子就大声地和于正军、李玉梅打招呼。
走得近了,她这才发现李玉梅的脸色不太好看,比她出门时更苍白了几分。
安念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没事。”
于正军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到桌上,起身。
他先和乔施打了个招呼,又看向钱东来。
“这位是……”
“这是钱东来同志。”
钱东来赶忙上前:“叔叔您好,您叫我小胖就行。”
小胖比胖哥更好玩了。
乔施在边上偷笑。
安念也憋笑:“我去泡茶。”
“不用,你坐着吧,妈来泡就行。”李玉梅赶在她前面进了客厅,很快就泡了一壶茶端出来。
院子里凳子不够,安念去客厅搬了两把竹椅出来,几人坐着喝茶、吃瓜子。
“正好念念让我们买些豌豆黄回来,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吃吧?”
李玉梅到厨房把豌豆黄用线分成小块,这种点心不能用刀切,用一根细细的棉线最好切割,此方法还适用于切皮蛋、分糖瓜。
“谢谢妈!你们俩有口福了!护国寺的豌豆黄可好吃!”
安念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对乔施和钱东来说。
钱东来笑着拿起牙签,挑了一块塞进嘴里:“果然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护国寺就在巷子口,乔施吃了不少,也很爱这一口,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占到便宜了!昨天我都没买到。”
“你是不是起床太晚了?豌豆黄只有早上才有。”
乔施耸肩:“我起不来。现在是最适合睡觉的季节,晚上盖着被子、吹着暖气,别提多舒服了。如果不是外公一定要喊我起来,我能在床上窝一年!”
她倒是口无遮拦,是真的一点不把胖哥当外人。
“你就贫吧,有本事回家跟师父说。”安念直接戳穿她。
“我不敢!”乔施直接摇头,“我再吃两块!”
几人坐在院子里,边聊天边嬉笑。
李玉梅脸上的笑意也止不住地上扬,过了一会儿又给几人泡了麦乳精,催着他们喝完。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太阳渐渐下山。
正好家里人多,安念逮着他们给自己收草药。
已经晒好的装起来,还需要继续晾晒的则端回客厅,放在凳子上,第二天有太阳的话,再端出去。
晚上,乔老过来喊乔施回家吃饭,没喊动人不说,自己还被主人家强行“扣留”了。
安念的四合院难得热闹了一回。
送走客人,安念借着洗碗的功夫,和李玉梅单独相处。
“妈,你和爸今天早上是遇到什么事了?感觉你们心情都很差。”
李玉梅洗碗的手顿了顿:“没什么事……”
安念安静地等待着,她知道以自家婆婆的习惯,她“没什么事”后面一定会跟着其他东西。
“就是我们在巷子里碰到安倩了。她面色古怪,问我还能活多久。”
安念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她说村里都传遍了,说我得了癌症,想要压榨儿女的钱治病。明明是治不好的癌症,却偏要在京城呆着。
说我是诚心想要拆散儿女的婚姻……”
“别她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