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宛甜淡淡应声,“哦。”
陈慕寒气恼地中断通话。
莫宛甜缓缓放下手机,转身看向白越,有些心虚,“陈慕寒说明天来接我,想跟我谈谈。”
白越心里委屈又难受,堵得慌,可脸上的笑容依然从容自若,柔声问,“你想见就见,你不想见就不见,我尊重你的意愿。”
莫宛甜抿唇浅笑,“谢谢你的理解。”
毕竟她跟陈慕寒二十几年的友谊,不能因为有个未婚夫就突然断掉来往。
白越一言不发,勾住她的肩膀,搂入怀抱里。
他抱着莫宛甜软绵绵的身子,胸口堵着,望向夜里的天空,偷偷地缓解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焦虑。
他的大度是装的。
他的体谅也是假的。
他内心深处,很不愿意莫宛甜和陈慕寒有来往,即使只是纯友谊,他都会妒忌地发狂,酸涩无奈,根本无法忍受。
他不愿意在莫宛甜面前表现出来,让她看见自己小气又善妒的一面。
至少没结婚之前,不能暴露自己太多缺点,以免节外生枝。
——
阳光明媚的早上。
陈慕寒来了。
在别墅前院里,莫宛甜并肩白越走出来,迎面见到陈慕寒大步向前,来到两人之间。
两个男人见到面,没有客气地招呼,没有问候,也没有说话,但眼神之间的怒意,在暗戳戳地较量。
眼神的波涛汹涌,无声无息。
“陈慕寒,你来啦?”莫宛甜客气地打招呼。
陈慕寒看向莫宛甜,目光变得温柔,一把拉住莫宛甜的手腕,拖着往车辆走去,“走吧,上车。”
莫宛甜:“你要带我去哪?”
“别问,跟我走就行。”
莫宛甜边走边回头,想要跟白越打声招呼,说声拜拜,可陈慕寒拉得太快,直接把她塞入车里。
白越由始至终都保存着淡冷的模样,一言不发地站着,高深莫测的眸光凝望着她,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陈慕寒启动车辆,掉头离开。
还不忘瞪一眼白越,嘀咕道,“真够装的,拳头都握碎了,还在装绅士。”
莫宛甜一听这话,心都慌了。
拉下车窗,探头一看。
果然,白越表面虽然平静,但拳头紧紧握得,隐约透着一股怒意。
她看着车辆的倒后镜,发现他们走远了,白越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气场冷冽瘆人。
莫宛甜心里愈发的不安。
他如果不喜欢她跟陈慕寒单独出去,为什么不说?
她拿起手机想要发信息,纠结片刻,又放了下来,看向陈慕寒,“你一大早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陈慕寒隐忍着怒叱:“我想让你看清楚你想要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想敲醒你这个恋爱脑。”
“他是什么人,我会自己慢慢去了解。”莫宛甜很是无奈,语重心长道:“陈慕寒,我家人都很支持我跟白越在一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一直反对?”
“因为……”陈慕寒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敢表白,怕表白就失去莫宛甜,犹豫了片刻,说:“因为我不想你后悔。”
莫宛甜无奈一笑,“谁能保证未来的事情?即使我不嫁白越,我嫁其他男人,就能保证我未来不后悔了?”
“一堆歪理。”陈慕寒冷哼。
莫宛甜深呼吸,“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上班的。”
“请假。”陈慕寒命令。
莫宛甜:“我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了。”
陈慕寒冷笑,咬牙怒问:“所以,你为了白越,能无端端请一天假。就不能为了我请一天假?我们20多年的友谊,还不如他?”
莫宛甜彻底无语,背靠椅背上,歪头看向车窗外面,不再追问去哪里。
一小时后。
车辆进入高档小区里。
在一栋豪华的高楼住宅下面停了车,陈慕寒下了车,把莫宛甜带进小区,坐电梯上了楼。
莫宛甜还一路好奇。
直到她被陈慕寒带着进入一家豪华的大平层套房里,见到这个家的主人翁时,心都凉了半截。
陈慕寒带她见的人是俞岚。
俞嘉欣的姑姑。
俞岚见到两人,非常客气,笑容满面,招呼他们坐下,让佣人送来茶点。
莫宛甜挤着僵硬的微笑,表现得客气礼貌,内心深处,此刻想掐死陈慕寒的心都有。
她是真没想到,陈慕寒会带她来见俞岚。
嘘寒问暖几句,俞岚很快就进入正题,说道:“宛甜啊,你别误会,阿姨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侄女,才跟你说这些事情的,只是你朋友陈慕寒找到我侄女嘉欣,让嘉欣帮他,嘉欣什么也不知道,才找到我。”
莫宛甜尴尬微笑。
俞岚:“你也知道,我老公的官职,想调查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莫宛甜咬着牙,怒问陈慕寒:“是你求人家查白越的?”
陈慕寒硬气道:“对,是我求俞嘉欣帮忙的,俞岚阿姨都查得清清楚楚,你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一个男人。”
莫宛甜隐忍着,深呼吸,憋着难受劲,故作无所谓,“好啊,都拿出来我看看,白越除了在我求学的路上使手段,还做过什么见不光的事。”
俞岚站起来,走进书房。
片刻,带着一叠资料走出来。
她坐在莫宛甜面前,翻开资料,递上一张文件给她:“这是白越存精子的医院。”
莫宛甜拳头一握,怒叱:“是否存精子,这是他的隐私,你们还有底线吗?”
陈慕寒气恼道:“你先看看文件再说。”
莫宛甜心情愈发糟糕,她现在是烦透了陈慕寒,到底在干什么?
接过资料一看。
精子唯一可使用者:莫宛甜。
莫宛甜懵了。
俞岚又递给她另一张资料,“这是白越几年前的日记。”
“日记你都搞得到?”莫宛甜诧异。
俞岚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白越的母亲偷看了,把日记给到嘉欣,嘉欣给我看了这一篇。”
莫宛甜感觉胸口愈发难受。
这些所谓的长辈,是真不把白越当人看了?
连日记也偷看,简直不能忍。
她很不爽地低头看手中的日记。
短短几行字。
“我又做那个梦了。梦见我睡了宛甜,她哭得很伤心。可怎么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想她给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何时才能愿望实现?”
莫宛甜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看了日期,没写年份。
“什么时候的日记?”莫宛甜好奇问。
陈慕寒气恼道,“日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真正的爱你,他只是看中你的身材样貌,还有基因,只是把你当作生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