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拨通,莫宛甜再次挂断。
连续三次,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白越追到一楼大堂门外,已经不见莫宛甜的身影。
他颓然地转身上楼。
一整天,他都无法专注于工作。
天黑了!
窗外的霓虹灯,映入玻璃窗,照在窗前的男人身上。
他双手插袋,面对窗户,瞭望天际的夜空。
眼底一片繁华景象,而他心底一片荒芜。
他理解不了莫宛甜的做法。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何思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总裁,已经10点了,您要回家了吗?”
白越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暗沉的房间内,他的背影显得落寞,冷意笼罩周身,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
何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虽然他已经偷偷吃过晚餐,可他家有娇妻,还等着他回家暖被窝呢。
又又又要加班,即使加班费很香,他也不乐意了。
何思提心吊胆地开口,“总裁,您有什么心事,需要我帮你排忧解难吗?”
白越没说话,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何思急忙往边上靠,背脊僵着不敢动。
待白越走过,他才怯怯地跟上。
回家的路上,白越一言不发,俊脸冷若冰霜,眸光幽深地望着窗外的街道夜景。
何思开着车,犹豫再三,决定开口试探,“总裁,是宛甜小姐不理你吗?”
白转头看向他,目光冷硬。
何思吓得吞吞口水,背脊更加僵硬,额头冒着冷汗。
看来是猜对了。
难道真的是他那部片子惹的祸吗?
他的工作是不是不保了?
何思越想越心慌,紧张道:“总裁,女生都脸皮薄,你跟她好好解释一番,她肯定能理解的。如果你解释不清楚,我可以亲自跟她解释的。”
白越靠在椅背上,呼一口闷气,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开口,“何思,一个女人不拒绝你,愿意跟你发生关系,是对你有意思的表现吗?”
“那当然。”何思坚定道。
“事后不理你,又是什么情况?”白越问。
对于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白越来说,他根本猜不透莫宛甜在想什么。
何思被问懵了,反问,“她为什么事后不理我?难道不满意我的床上技术?”
白越眸色一沉,蹙眉。
何思再猜,“难道做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
白越始终一言不发。
何思话锋一转,提醒道:“总裁,假如这个男人是我,肯跟我发生性关系的女人,那肯定是对我有意思的,要么对我这个人,要么对我的身材,总之,肯定不会因为钱和权力,因为我没有。”
“但你就不一样。”何思继续分析,“如果是你,那原因就太多太多了,如果她是你的下属,最直观的一点,那就是职业性侵。”
白越心一慌,怒问,“什么意思?”
何思吞吞口水,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番话,“总裁,如果一个女生愿意跟你睡,事后又不理你。估计是碍于你的钱财和权力,不敢反抗而已,并不是真心对你有意思的。”
白越隐忍着,一字一句,“她不缺钱,也不缺权,她什么都不缺。”
何思震惊,心里万马奔腾:我靠,总裁把宛甜小姐给睡了?
真牛啊!
是拿命去挑战莫家的权威啊!
佩服佩服!真爱至上,死而无憾了!
何思隐晦地好心提醒,“总裁,有些女生向来性格温柔,心地善良,虽然在权威之家长大,但骨子里还是很胆小的。她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所以面对坏人要对她做坏事的时候,她不懂拒绝,也不懂反抗。所以,选择逃避。”
白越苦笑,心脏在滴血。
以为不拒绝就是对方也有意思,他一直单方面伤害莫宛甜?
为了一己私欲,一厢情愿,他连畜生都不如了?
白越闭上眼睛,胸口痛得无法呼吸,把泪往肚子里咽!
……
莫宛甜向来乐观之人。
她不会对于那两次失身而耿耿于怀。
毕竟白越是她暗恋的男人,即使他再渣,既然发生了,就当成美好的回忆吧。
毕竟,她也算满足了爱慕之情的欲望。
如果白越不想跟她交往,还想跟她发生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就如岳文静所说,她不能再堕落下去。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男人没有爱,也能有性的。
她开始不接白越的电话,不回他的信息。
后来,白越不打了,也不发了。
也没找她。
她不用刻意回避,毕竟两人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一个月眨眼过去。
在手机的经期登记软件几次提醒下,莫宛甜依然没有看到月事来临,彻底慌了。
在月事推迟一周后。
她带上鸭舌帽和口罩,偷偷摸摸地去到一家偏僻的小药店,鬼鬼祟祟地买下一盒试纸,去了一间公共厕所,在里面忐忑地测试了自己的尿液。
结果!
晴天霹雳,阳性。
莫宛甜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心都乱了。
两次都没做任何措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
她蹲在角落里,不知所措,拿着试纸想大哭一场。
未婚先孕?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她的家人更接受不了。
如果知道孩子的爸爸是白越,估计杀了白越都有可能。
怎么办?
这孩子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家人知道。
偷偷流掉吗?
莫宛甜思来想去,六神无主地掏出手机,拨打白越的电话。
相隔一个月,她终究还是要主动找回他!
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也需要告知他一声的,至少在手术的时候,有人照顾她吧。
谁造孽谁负责!
莫宛甜一想到不能留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地流,心痛到无以复加。
铃声响了一下,对方秒速接通电话。
男人温柔的声音十分迫切,“宛甜,是你吗?”